萧善却不,他和萧锦关系好,从来不遮遮掩掩,临走也是大大方方的拜别。
猜疑什么的,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皇帝想到萧善那性子,哼哼道:“从小就是这犟脾气,若他学会了遮掩,那也就不是他了。”
常乐附和着皇帝。
常乐心里清楚,别看皇帝一直在这里吐槽,对萧善这脾气,心里却是喜欢着呢。
***
萧善可不管皇帝乐不乐,他临走自然要见萧锦一面。
去东宫的时候,萧锦已经在等着他了,这是兄弟之间的默契。
柳静宜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她自己不想出现,还是萧锦没让她出现。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她这个时候见萧善,说与不说一些话都没什么差别。
萧锦招呼萧善坐下,他瞅着不赞同的开口道:“圣旨都下了,你这个时候不在家收拾行李,现在入宫,是存心找骂呢。”
萧善喝了口茶道:“父皇骂人反反复复就那么两句,也没个新鲜词儿,对我来说不痛不痒,都习惯了。再说我今日入宫是有正事,哪里就会挨骂。”
萧锦也喝了口茶,他有心事,脸上表情有些沉重。
一杯茶下肚,他望着萧锦语重心长道:“你去凉州我心有不安,临行前只跟你说一句话,若那柳静轩没犯下什么事就罢了,若他真犯了事绝不可替他隐瞒犯了忌讳。”
有宗清在一旁盯着,萧善做事稍有不公,皇帝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萧善点头:“二哥放心,他真要犯了事,我不但不会替他隐瞒,还会亲自揍他一顿。”
萧锦:“……”
他艰难了下道:“这倒也不用,你一个皇子,哪里能亲自动手。消息传到京城,御史的折子怕是要像飞雪一样落到父皇案头。”
萧善弯起眼角,笑了,笑的那是一个灿烂,他对着萧锦道:“二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做事有分寸。”
萧锦一点也不放心,此刻担心完全代替了他沉重的心情。
他怕柳静轩真的犯事,不等被押送回京,就被萧善给打死了。
萧锦心里很清楚,如果萧善真的动了手,那也是替自己打的。
柳静轩真的犯下王鑫折子上说的那些罪,他这个太子再怎么受皇帝宠信,再怎么得到文武百官的支持,在名声上也会有所伤。
萧善可没多想,他又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吃了两个橘子,然后拍拍手站起身道:“二哥,时间不早了,我回去收拾一下。”
萧锦没有拦他,而是亲自把他送到门口。
眼瞅着萧锦还想继续送,萧善道:“二哥,你再送下去就把我送出宫门了。二哥你不用担心,我这是去查案,又不是去送人头……”
他话未说完,萧锦脸色一变,朝着一旁呸呸两声后,他眼中有怒色:“你胡说什么呢,临行出远门,岂可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这是想让我在京城提心吊胆不好过是吧。”
看他真急了,气的脸都红了,萧善忙道:“二哥,你别生气啊,是我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呸呸呸,刚才的话就算我没说。我保证,凉州之行,我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掉,不信的话,你回来数数。”
萧锦看他受到教训也是真心改过,这才缓下难看的脸色道:“下次再敢这么胡言乱语,我就奏请父皇好好教训你一顿。”
“不敢了,不敢了。”萧善说道,顺势溜了。
看着他背影消失,萧锦才转身回去。
在前厅站了一会儿,他才去后院。
此时柳静宜正在园中散步,她身材仍旧纤细,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出是个怀孕之人。
偶然有风吹过,衣服紧紧贴着肚子时,才会看到她微凸的小肚。
萧锦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心里则在想,不知道这份平静在以后会不会被打破。
这时,柳静宜恍然有觉,她转头看向萧锦所在的方向,目光落在萧锦身上时,她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一个轻笑。
萧锦把所有心思压下,朝柳静宜走去。
不管以后怎样,至少现在一切都风平浪静。
兰妃一直在等着萧善来。
她想叮嘱萧善几句,柳静轩怎么说也是太子妃的兄长,能放他一马还是要放的。
兰妃最近因为顾老爷子的事,心里一直哽着。
她想做点什么。
只是她左等右等,一直没把人等来。
听到萧善已经出宫后,兰妃顿时气哭了。
她这个儿子,要出远门了,竟然都不想着同她说一声。
***
萧善回到王府,就招呼谢追一起收拾东西。
谢追一听这话就知道同行的事成了,他心下一喜忙跟着萧善进了房间。
要真说起来,谢追的东西并不多。
当初他入厉王府时根本没想能长久,加上身边并没有长辈,所以带来的东西除了衣服,基本上都是礼部和王府送过去的。
收拾到最后,萧善看着自己的几箱子东西,又看了看谢追脚边的一个小箱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成为夫夫这么多天,他竟然没有给谢追买过东西。
实在是太不合格了。
等到了凉州,查完柳静轩的案子,他一定要带着谢追逛逛江南,看看江南的大好风光。拿着皇帝给的私房钱,大杀四方,只要谢追看重的,他都买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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