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这挑拨离间的手段可真是非同小可。”萧善嗤笑道:“我们怎么打探的消息用不着同你说,现在有问题的是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不行吗,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有用吗?它救不了命。”
安老夫人没理会他,而是看向皇帝哭着喊了声:“皇上……”
她知道皇帝对安家有愧疚,这些年安家缩在边境,未曾向皇帝邀过功,也没有得到特别的奖赏。她不是没有眼红过两个哥哥和太后,她曾也写信给顾老爷子,希望他给皇帝上书让安家更上一层楼。
可顾老爷子说安家人越是本本分分,皇帝心里越会念叨着往日的情义。
若真要官要爵把那点情义磨掉了,那安家就什么都没了。
安老夫人知道顾老太爷说的有理,可她心里就是不服气,一直憋着口气。直到这次因子孙的婚事回京才发现,皇帝的惦念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明白只要皇帝顾念往昔的恩情,那一切好说。
皇帝瞅着安老夫人,如果刚才不是一个儿子废了,萧善和萧锦又闹出一场能震动大周内外的换子风波,他对安老夫人还会有几分耐心。
只要她做的事不过分,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看在顾老太爷的面子上,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他只想知道真相。
于是皇帝抬眼看向谢追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追朝皇帝看去道:“皇上,臣查到安国侯染上了药瘾。据说吃了那药如同做神仙,离了那药便生不如死,安国侯如今是一日都离不开那药物,人已变得枯瘦饥黄,瘦弱如柴。世人皆知安国侯和侯夫人感情甚好,安国侯染上药瘾多年,侯夫人怎么一次都没有说过?也没想过求皇上派个御医给他看病?”
萧善一听皱了眉头,他怒道:“安国侯乃是将军守护国门,他都能染上药瘾,那他手下那些人万一都用此药,那国门岂不危矣?”
皇帝脸色一寒,药物上瘾之事在他皇爷爷那时便出现过,当时他皇爷爷相信道士,经常食用丹药,最终药物上瘾致死。
那时他虽年幼,但还记得他皇爷爷临死时七窍出血狰狞的表情。
从那之后,大周境内再也没有道士,经过他父皇的整治,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事。没想到今日又听人提起了这事。
谢追紧接着道:“安国侯府不但有使人上瘾的药,还有北戎特有的蛊,实在是用心险恶。”
萧善忙道:“父皇,既然药出自安国侯府,想必她身上随身带的定然有。当立刻派人去搜查才是,万一此药在京中流传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萧锦也急切的说道:“三弟说的是,父皇还应立刻派人前去安国侯府查证,国士若染上此药,何谈守护边境。”
皇帝自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他看都没看拉扯他龙袍衣摆的安老夫人,扬声换来御林军,命他们立刻去搜查安老夫人的住处。
安老夫人是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查到自己头上,她的脸都白了。
在等待御林军的消息时,萧善看着她又道:“现在还有时间,不如说说顾家的事。你口口声声说是……是有人害了太外祖父,那你亲口说这人是谁?”
顾宣一听这话脸色苍白,额头上直出冷汗。
他心想就说最近府上怪怪的,顾言对他也不如以前,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一出事。
所有人都看着安老夫人,皇帝冷声道:“说。”
帝王盛怒,安老夫人也怕,她吞了吞口水道:“当日二哥因在官场无所作为烦闷不已便去寻父亲,我看他神色不好,又想到父亲身体不适,便跟了过去……”
萧善呵呵冷笑道:“那就怪了,若是你跟了过去,他们父子二人谈话,你到了现场岂没有下人通禀一声?你若是到了现场,亲眼所见,那就是铁证。可事后,并没有人见你的影子。”
“若你没有到现场,那你又怎么知道当时的情况?感而有知?又或者说人是被你气的?”
安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白的吓人,人晃悠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晕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众人哪里还会不明白,顾宣不可思议道:“竟然是你?当日父亲过世,你几番晕倒。我原本以为你是伤心过度,没想到是你把人气没的。你是何居心,竟然要栽赃到我头上?”
安老夫人没有说话,她无话可说,说到底就是不甘心。
从年轻时的婚事开始,她就不甘心。她的姐姐入了宫,高高在上,受家族重视,受人朝拜。她看上的男子看不上她,而她还要为了家族和姐姐甚至姐姐的孩子做出牺牲嫁给野蛮之人,去荒凉之地。
同样是嫡女,她嫁人后想回京都难。
她的丈夫打仗比不上谢家,谢家如日中天,安家不温不火,就连侯爵都是靠着她的面子给的。
就算她在安家说一不二又如何,还不是处处不如那些家世比她差劲的人。
安家不能带给她太多荣耀,她恨安家,也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谢家人。
所以,她想让谢家家破人亡,她要让安家取代谢家。
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需要极大的耐心。她动了谢沉之后才把自己做了什么告诉自己的丈夫。
他听了自然不愿对谢随出手,按照他的话是求救信可以当做没看到,可他不能对北境军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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