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吧,小潘不是说,是岑诀自己提出的要喝酒么?”
群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猜测。
但无论怎么猜,这些弟兄们都在心中笃定地认为,他们代表宋尧,一定能完成组织交付的任务,将那个告状精狠狠地教训一顿!
此时,车内。
深孚众望的宋尧正在与岑诀聊天。
两个人先是聊些不痛不痒的八卦,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到了宋尧经营的酒吧上。
聊酒吧经营,当然是宋尧故意没话找话。
但神奇的是,大到店面选址,小到每一瓶酒的成本,每一个工作人员的工资,岑诀听他讲完具体情况后,都计算得一清二楚。
在岑诀心中,仿佛有着一个小账本,听完宋尧酒吧里的具体情况,拨弄着算盘,很快就计算出了他酒吧的营收平衡点。
宋尧初时不觉得有异,等听完岑诀的结论之后,惊讶地嘴巴都无法合拢。
他在昨晚上才和酒吧的财务盘过账,他们计算出来的结果,也正是岑诀提出来的这个。
这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说,他们聊的是其他的行业,岑诀与他胡扯几句,他还搞不清真伪,可是,岑诀算的东西,他确确实实地了解啊!
“岑、咳,小诀。”
在复杂和异样的心绪中,宋尧不自觉地改了称呼:“你知道,我们酒吧自从开了之后到现在都还没盈利,你有什么方法吗……”
岑诀淡定地说:“没有办法。”
宋尧的酒吧,原本就是主打高端系列,酒的价格很贵,进入门槛很高。
成本如此,营收要是提不上去,利润自然跟不上。短期之内,想盈利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这也不是说这酒吧就会一直亏损下去,等到时日长了,高端酒吧的名号打出去,会逐渐增加客源。
到那时候,不但能够达到收支平衡,还会获取到额外的收获——人脉。
宋尧听岑诀斩钉截铁地给出结论时,心中尚且有些不忿,但听完对方的分析,他彻底服了。
他花重金请的咨询师,也是这么说的。
虽然咨询师出的报告,用的数据更加规范繁复一些,但给出的结论却与岑诀一模一样。
咨询师是常春藤的博士,就职于业界顶尖的咨询公司,可岑诀是什么?
他只是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穷小子啊!
宋尧再看岑诀时,内心已经在翻滚了——他现在有些头晕。
因为,他莫名地感觉到岑诀在发光。
那种来源于专业、笃定、自信所带来的光芒。
·
另一边,岑诀对宋尧心中的惊骇并不在意。
对于一个将剧组全部开支事宜握在手中的人来说,算一点酒吧的小账,对于他来说只是洒洒水。
就像一个高中生不会觉得小学的加减乘除复杂一样,他根本没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至于引起宋尧惊叹不已的酒吧盈利建议,岑诀就更不以为意了——
这些都是常识好吧!
一路上,耐着性子和宋尧废话,虽然时间浪费了不少,但岑诀也旁敲侧击地打探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方说,宋尧等人的身份。
他们那晚上灌酒的发小,都是从小和岑林染玩到大的朋友。其中几位,家世还相当不错。
他们与岑林染关系很好,所以上次聚会,大家才会放下手中的事情聚在一起。
谈话中,宋尧虽然极力掩饰对原主的恶感,但语气骗不了人,在他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认为“原主是个挑事精”的不屑。
岑诀趁机试探,搞清楚了宋尧的动机——
原来,他们觉得上次对原主的戏弄还没够,准备再搞原主一波。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岑诀听到这里,气笑了。
在这些豪门少爷心里,一个来自乡下的穷逼没有人权吗?
难道被抱错,是他的锅吗?他招谁惹谁了?
如果说,岑诀在C大见到宋尧时,心中只是想手痒揍人的话,到了此刻,他着实想给这些纨绔子弟点教训看看了。
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厢,岑诀正在琢磨着如何搞事,另一边,宋尧心情就像是搅成一团的线团。
复杂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在他心中,岑林染是从小到大一起成长的铁哥们,他自然是要站在林染这一边的。
可是……可是岑诀,也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样子。
岑诀虽然生于乡下的环境,可是,性格自尊自强,有着不输他们的见识。
宋尧自诩是一个爱惜人才的人,对于那些有能力、能水平的人,他并不吝惜投去欣赏和赞赏的目光。
岑诀和林染,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既然岑家将两个人都留下了,目的就是让他们互相扶持,相互进步的吧?
想到这里,宋尧心中纷乱的想法终于有了出口,他强忍着心中的雀跃和激动,准备将自己的想法陈述给小伙伴们。
只是,在这一刻,他郁闷地发现,他的手机没在手上。
前排,小潘抱着宋尧的手机,正呼呼大睡。
宋尧:呔!
还没等宋尧想到如何在不惊动岑诀的情况下,摇醒小潘拿到手机,并且进行一系列高难度地劝说工作时,车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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