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态度,才叫对你有意见,懂吗?”
语毕,将戚九的里衣甩手抛到半空的竹枝高处,挂在叶尖央随风飘荡。
“你长得矮,就莫要踮脚取了,够不着的,一炷香内准吹得透干,现在睡吧!”
总觉得他的话里,十分有九是泄恨。
戚九默而躺下,上官伊吹又横腰把他拦住,“还不能睡。”
“大人……”
上官伊吹蔚然冷脸,“我给你的齿骨呢?不见在衣服里,可是随手丢了”
戚九道,“怎么可能,一直妥帖收藏着呢。”手伸到裤子里面,掏啊掏,掏出那颗滑溜溜的白玉牙骨。
“您瞧,还热乎着呢。”
噗嗤!
上官伊吹破天荒大笑不止,竹风也便随着这股勾魂摄魄的笑容,烨烨生姿。
“怎么会有人,把别人的赠物掖在裤|裆里,哈哈!”
戚九谨慎捧着牙骨,驳道“大人您想歪了,怎么可能塞那儿……我也是怕自己傻乎乎地弄丢了去,再说,衣服我能脱,裤子总不能随便乱脱吧……”越描越黑。
上官伊吹顿时敛起笑容,“我欣赏你的后半句话,够诚意!”
然后变戏法似的从掌心又变出另一颗来,均是人的齿骨,同样反复摩挲,变得滢亮柔润。
“若我再送你一颗的话,凑一对儿,你准备往哪里塞?”他的眼神沿着戚九的腹沟,快要伸进裤子深处去。
戚九神经一绷,双手捂住身前,“反正……不会是这儿……”
上官伊吹笑笑:刀拿来。
接过戚九的簪刀,利用簪首镶翠的细枝,仔细在齿骨中央钻个细孔。
从戚九蜷曲的长发间割了一缕,觉得略软,又从自己的发辫中裁出一股,两股发丝软硬相合,撮成结实的发链,穿过齿骨。
两颗小牙在中间碰击。
“如何?”
戚九简直看呆了,捧着上官伊吹的双手诚心膜拜,“大人,你有一双灵巧的手,天公都会嫉妒。”
上官伊吹牵唇低喃:你每次都这般老掉牙,可我总也听不够……而后示意他转身,亲手将发链替他戴上。
“以后若乖,我恐怕还会给你更多……”上官伊吹的手指停留在洁白的脖颈后,凸起的脊椎像一串柔软的珠,绵延向腴圆的臀,“你可会嫌弃它不是金子”
夜风熏好。
戚九心撼无疑,莫名其妙地激动道“大人既然给我,定有其特殊意义,小人起誓,必贴身宝藏,永不丢失。”
“我身上,只放您给的东西,任何。”戚九发誓的唇,水滟滟,简直要光芒万丈。
上官伊吹颤道:“我的一世英名,总要败在你的嘴儿下……”顷刻柔软了全部紧绷的坚壳,猛地攫住戚九的唇。
他的舌激进而灵巧,仿佛贪蜜的熊,疯狂吮击着戚九的唇门,紫龙睛纹面罩磨得人脸痒,戚九顺势贴近他滚炽的胸膺,足心登上云巅。
暴风雨终于来了!
他等得花儿都快泄了。
戚九准备出舌应战。
一闪白光自竹林间悄然划过。
戚九骤然脸臊,一把推开上官伊吹剧烈起伏的胸膛,尴尬叫道,“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您先睡,我内急,内急到实在憋不住了!”提起裤子一路狂奔。
待到上官伊吹失落的视野被竹林遮蔽于后,始才悄悄喊道,“大神……”
白式浅从竹隙,一瘸一拐绕出。
“大神,你晚上也打伞啊?”戚九双面酡红,心跳迅猛,俨然还没有从亢|奋中清醒过来,腿脚尚虚。
白式浅冷淡飘他一眼,最终定格在颈部的牙骨项链上:“就这个破玩意儿,你就肯让人给攻了?你也太贱了。”
戚九瞪眼,“什么贱,我们这是两情相悦!”
“那你看上他什么?左脸还是右脸?”
戚九哝道,“那……我也没什么值得大人能瞧上眼的啊……”
“所以,这就是贱,贱是一种彻心彻骨病,得上了就治不好的。”
白式浅仿佛不耻,义正言辞道“作为一个能力强前途大好青年,一定不能随便贱踏自己的肉|体,生命是如此缥缈无期,只有拿来做正义的事情,才能让生命得以永驻不朽。”
“大神,您今晚略有些激动啊!”
白式浅一眼冷削,“没错,我找你的事儿确实很重要。”
呃……
白式浅继续,“那蓝阶筑幻师所言,梅子的腿上其实是布了一层诡异幻彧,才导致她自小双腿畸形,状如鱼尾。”
“而且,那个未曾露面的鬼里鬼气的家伙,也贪图着梅子腿间的幻彧。”
“所以我趁上官被你纠缠空档,偷偷潜入竹子混去的龙族世家探探究竟,果然,有些门路。”
戚九看他一心扑在此怪事上,与上官伊吹不谋而合,有心替上官伊吹分忧,问“可是当时幻彧转换飞快,大神你的腿伤未愈,又是如何能窥探到幻彧中其他地方的事情?”何况之间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白式浅转动手中纸伞,“我这柄伞,名唤靁肜(leirong),铸引于电气而匿踪形,是专为攻防幻彧异变的利器。”
“若是在等阶不是极高的幻彧中,可以穿行一瞬,速如走电。”
戚九疑惑:“鲤锦门也属朝廷中专属机构,铲除北周内未登册的筑幻师,你与上官大人异途同归,为什么总不肯以真面目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