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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不自已,与戚九交颈拥吻,直到滚烫的肌肤将脂膏吸收干净,始才给他穿上碧绿如翡的新制长衫,蔓延卷发以蝶骨翼刀仔细簪好,再是长裤袜子靴子。一一具备。
    戚九真的只需躺平则好,随意摆弄。
    待一切妥帖。
    上官伊吹瞧着异族人偶一般精雕细琢又鲜嫩多汁的妙人,禁不住又是一番交吻。
    戚九已经被他缠得忍不住求饶起来。
    “我的好大人,您可行行好吧,亲多唇烂,我可不想让东佛他们瞧了暗自笑话我。”
    上官伊吹只好作罢,捏住他的脸颊,一番唏嘘,“待有朝一日,甩了所有麻烦事,我愿天天月月年年跟你贴作一体,到时候有你求我的。”
    赶紧把人推走送去务公,戚九整整衫角由卧房出来。
    仰首便是巍峨雄伟的破魔裸母塔,于龙睛七彩流光的笼罩中独显肃穆,陀貘们白衫依旧讷言敏行,崇敬地侍奉着母塔。
    艳赤岛,橙霜河……鲤锦门熟稔得仿佛静守岁月的旧人,各自安好。
    戚九摸摸脖间的牙骨项链,已然有十五颗之多,大人一口气与他很多。
    餍足如春枝高攀的粉桃,晕在眉梢。
    闲散得来是轻欢。
    转身去提了小铜夜香壶,轻身上船,橙霜河两岸落英缤纷,最是橙黄橘绿时候,风物渐入秋深,香味愈灿烈不止。
    舟身轻荡,穿行于姹紫嫣红中央,仿佛四季同显,一派盎然。
    戚九一弹响指,右手银碎间旋即飞出三只翩翩起舞的流苏鸟来,鸟儿们掠过河面直飞茂密橘林,挑啄了一枚又大又熟的橘子,小爪儿一攥,将果实抛给戚九怀中。
    流苏鸟们事成停在船头,乖顺地张望,戚九剥开橘瓣自己吃了一口,不知道鲤锦门的土壤如何肥沃,恁得栽出的果实又甜又水,咬一口,满手便是黄黏黏的汁液。
    难怪大人从不吃,屡屡只舔他的唇角。
    小铜夜香壶怕是嗅见了奇妙的气味,吞咽口津,求道,“爸爸,给我也吃一口吧?”
    戚九一惊,“你这样乱认爸爸有多少次了?”
    小铜壶咯咯笑着,仿不知耻,“为了自保我可以认很多个爸爸,但是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甘情愿想抱大腿的爸爸。”
    戚九默默收回自己的大腿,“或许,我应该让大人今天就敛去你的夜极鸟幻印。”只因银碎暂时可以封固它的力量,所以上官伊吹并未着急动手。
    “别呀~”小铜壶急了,“我的身躯被打散了,怎么说,也得给我留个全魂吧?”
    戚九道,“你好生在壶里改过自新,或许终有一日,尚见得朗朗乾坤。”
    小铜壶微一思索,“爸爸,你到底把我变成什么了,这里面黑个隆冬的,我也感觉不出来,只觉得好生羞耻。”
    “您能不能给我换个其他模样?”
    当然不行。
    唯恐这是个花言巧语的诡计,戚九道,“是……是某种人见人爱的壶。”
    言简意赅,小铜壶觉察出他对于自己的提议存着极其明显的警惕心,也悄然噤声。
    戚九继续吃橘子,幻织的流苏鸟儿们旋转着绚丽多彩的长尾,啁啾而鸣。
    “拿去吃~”
    掰开三瓣,分享给了可爱的鸟儿们,流苏鸟们感恩戴德,立在掌心分食香甜的果汁。
    本是风和日丽。
    鲤锦门悬空的龙睛瞳孔剧缩,七彩的视线产出异变的轨迹。
    随之而来的是。
    流苏鸟食用橘汁后,纤妙的体量陆续膨胀起来,一直不停歇,直到三个圆滚滚得飘在半空,撑得皮开肉绽时,某种火热如岩浆一般的赤潮,自鸟儿的腹内洄洄溯流。
    戚九诧异倒在舟内,三轮热腾腾的圆球正如远古众神创世时的辉煌金乌,大量的热涌衍化作如洪涛般的光亮。
    烈火烹油,他几乎能嗅到自己肢体间汗毛灼焦的刺鼻味。
    流苏鸟儿的尾羽不再柔软,锋利如芒针,只在欣然勃发的瞬间,如万丈金光般根根放射。
    三只金乌一并浮现,骤热骤炽,彼此绝不相让,眼见着橙霜河里的清流渐渐蒸腾。
    流苏鸟儿们极限已至,瞬时爆裂开来。
    戚九闭眼挥袖,两股巨浪高掀,形如水中隧道,直把铄石流金的热光与寒溪相抵相消,涛然水烟扑入鲤锦门的上空,化作一片滂沱大雨,喷溅而落。
    云化雨,雨融泥,沃土滋润橘林。
    每一颗橘子亦如神谕降世,骤然散发出散淡又服从的光芒,藏于卑躬屈膝的枝叶中间,彼此虔诚辉映,犹胜信徒掌内的佛灯,普照来世往生之路。
    橙霜河面亮了又暗。
    行风布雨只因戚九的挥袖间。
    一切又归于平静。
    戚九骇得不清,顾不得往橙霜坞去,折身去了青云一水间。
    轲摩鳩的故国烨摩罗,尤喜奢靡无度的风潮,民宿以低矮的金窟为主,而王权者则建筑奇高无比的金塔彰显权威。
    轲摩鳩随着气宗大禅流浪于北周自然秉持了一部分的旧时偏爱,与新俗结合后,他的金窟木阁犹为创意,各占一半。
    思念故土时就去金窟里欢乐,嫌烦了再往装饰荣华的木阁里消闲。
    戚九湿漉漉地从橙霜河爬出来的时候,一路问了好几位鲤锦门徒,才发觉根本不用多嘴。
    门内哪家的府邸最不要脸地金碧辉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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