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伊吹早吩咐过门徒的,北周分门众多,纵得是从大海里捞根金针,亦是寥寥数日的功夫。
戚九知他神通广大,端起汤碗与上官伊吹轻轻一碰,嬉笑道“那我可全拜托在领首大人身上啦!”讨巧的模样低眉顺目, 水灵灵的眸子里满溢风情。
上官伊吹并不端碗, 蓦地捏住他的小白脸, 直痛得某人哇哇大叫。
“总得给些好处吧, 你说是不”
戚九咧着嘴,唇角一抽一抽,“啥好处哩?”
上官伊吹大约是绸缪已久,侃侃谔谔道,“那日里你在后面长了一个兔子尾巴, 毛茸茸的可爱有趣, 我命你再衍一个同样的出来, 我就应你的要求。”
戚九旋即脸红脖子粗,“屁屁都被大人您打肿了,不大好变啊~”两个指尖点点对对,说话也不甚利索。
上官伊吹顺手捏住他另一边脸颊,戚九唇角的笑旋即比哭还难看,“那我凭什么要找彣苏苏。”
“好好,我变还不成吗?”戚九说着,俊俏的脸儿红铺霞光,长衫一摇,在饱满的臀处眨眼幻出一颗毛茸茸的小绒球,摇一摇好似雪团子一般华白无瑕。
上官伊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五根指尖埋入松软的绒毛里,毛根的肌肤透着的加速提升的温暖,自他的指尖一阵一阵脉动。
好好捏。
上官伊吹直接把人扯进怀里,他身间的酒气竟然散退干净,淡雅的橘香逼人,压得戚九动也不敢,只能蜷缩在他广阔的臂弯里促喘。
“你究竟是什么做的,”上官伊吹沉迷于手里柔软的触感,简直爱不释手,“怎么哪里都好摸,软软的妖精。”
戚九万分不敢动,新幻的尾巴就是他的软肋,没被捏几下,他整个人都酥烂成泥,禁不住自口里吐露芬芳道,“大人又戏弄我了。”连一阵断断续续地粗息,像干涸湖渠里妄图逃生的鱼。
上官伊吹道,“你不服气,可以也捏我来。我早想得废寝忘食了……”笑带三分挑虐,灼灼其华。
戚九的手被捉紧了,往下送。
上官伊吹一双勾魂眼盯得戚九快要飞天。
戚九的掌心滚热如铁,满身子沁出的汗水悱恻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双珀色媚眼如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益发想狠狠摧磨。
上官伊吹递去一吻,正准备咬他。
此时,门外有人轻敲,打断了室内旖旎光景。
上官伊吹虚手一纵,戚九尾巴一翘起身欲逃,反被上官伊吹狠狠压在怀里,对他侧耳甜言道,“尾巴藏好,莫要我以外的人看见,得了空档,我还要赏玩的。”
不顾戚九反对,两指沿着他的小兔尾巴在长衫后撕个小洞,把兔尾巴悉心塞进衫子里去,戚九穿得是八搭韵蓝宝衫子,色深纹繁,小缝隙刚好藏得住丑,不太招眼。
戚九翻身啐他,“这身衣服老贵了,你得给我加薪钱!”拿了本线装书,背手遮在臀后。
开门遇见轲摩鳩,轲摩鳩瞧他脸红得异常娇艳,而上官伊吹一脸阴谋得逞的从容,不由朝里问道,“土包子,我不是见你早起了吗?你们这黑不楞敦得躲起来做什么呢,半天才开门!”问完了又后悔,恨不能咬断舌头。
戚九低头而过,应辩道,“大人教我读诗呢!”
“大清早的读哪家诗!”轲摩鳩进来屋子,戚九捂着后丘飞快地跑了。
上官伊吹不怀好意道,“堆雪之臀,肥鹅之股,盘中食饔,叩扰惊飞。”微然搓搓指尖余温,柔韧绵软的触感依旧浅浅环绕于掌心。
“你是怪我咯!”轲摩鳩指指自己的鼻子,倒不介意,拽着华丽夺目的披裟大咧咧坐到旁边,“我才不管你们是不是正在热头,如胶似漆,该我负责的事情,就得轮着我先来。”
上官伊吹散淡而笑,替他新倒了一碗人参醒酒浓汤,“你也是个一喝就吐的,还偏爱做那酒中仙人,汤且温着,边喝边说。”
轲摩鳩推开汤碗,“没那闲工夫喝,咱们就想跟你批许一件事,东佛若回来的话,你做个顺水人情不要再为难他,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可许”
上官伊吹的笑颜收了收,“看来,你准备不告诉我任何理由。”
轲摩鳩似一叹息,“确实,多余的解释且等我以后再告诉你吧!”他的拇指无意识压在中指与无名指间,交缠如藤蔓,扣作烨摩罗的毁印法结。
烨摩罗的气宗高阶若遇见情非得已的境况,千钧一发之际,均会在最后一瞬自毁幻印,免得落于敌手。
上官伊吹旋即阴了脸色,“注意点,别伤了三眼环轮的幻印。”
“哦哦哦,”轲摩鳩促狭地道歉着,松懈了右手,“此印是我们的命.根子,我想事入神了,不会再犯的。”
上官伊吹伸手摁向他的肩头,以世宽慰道,“自阿鸠第一次出事至今,你是不是忧惧过度了?”
轲摩鳩旋即笑道,“有些事冥冥中感觉不好,然而未必真是不好,希望是我多虑……况且,你只需知道一件事,我永远忠于你和气宗大禅,永不背叛。”
戚九提着书,远远就遇见了谢墩云,谢墩云一脸挫败,厚脸皮上明显印着绝命五煞掌的淡淡指痕,瞧见他也没露出惯有的八颗大白牙。
戚九笑嘻嘻道,“这是被哪家的贼猫给挠了,还是自己下手拍蚊子呢,打得血印都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