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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轶不答,一指窗口挂着的铃铛:“防……嗯,防贼的?”
    “不防贼,防猫。”贾玩不自觉的向下缩了一点,床太舒服就是这点不好,一不小心就会眯过去,含糊道:“我养的那只肥猫,总喜欢在外面打架,打的一身泥巴回来,就朝我床上爬,赶都赶不走……”
    赵轶:“……”
    拳头按在嘴唇上,干咳一声,道:“原来你喜欢猫,回头我送你一只波斯猫,干净又漂亮,也不会到处乱跑。”
    “不要,”贾玩睡眼朦胧,道:“猫脾气那么大,我怎么可能喜欢?还不是以前救过它一次,就黏上我了,每天被它烦死。”
    赵轶:“……”
    忍住,忍住,别生气……挤出点笑,道:“那你喜欢养什么?我送一只给你。”
    “二哈啊!”贾玩回答的毫不迟疑,他前世养的就是二哈,虽然养了以后,每天暴走的次数比撸狗的次数还多,但还是忍不住喜欢,和这二货在一起,人也会变得跟它一样,没心没肺,无忧无虑。
    “二、二什么?”赵轶愣住:“那是什么?”
    “狗,一种很二的狗,”贾玩道:“长得像狼,性子就跟周世子差不多,好玩的紧。”
    什么二哈,什么很二的狗,赵轶统统没听明白,倒是后半句听得很清楚。
    贾玩已经快要彻底合上的眼睛猛地睁开,看一眼赵轶,无力道:“你又怎么了?”
    赵轶愕然:他干什么了?
    贾玩叹道:“我对杀气很敏感,你能不能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刺激我?”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现在就跟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睡意全无,抱着被子坐高了些,道:“殿下现在身手越来越好了,皇长子府被禁卫军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还能溜得出来。”
    赵轶道:“溜惯了。”
    他坐下,从温着的茶壶里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凑到唇边又停下,问道:“你喝不喝?”
    贾玩道:“喝。”
    赵轶将手里的茶盏递给贾玩,等他喝完又收了杯子,也不嫌弃,就用它给自己倒了一盏慢慢喝着,随口道:“你都听到了吧?”
    贾玩道:“什么?”
    赵轶肯定道:“你听到了。”
    贾玩用平声“啊”了一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偷听别人的家庭**,还被抓个正着,是挺尴尬的一件事。
    赵轶沉默下来。
    贾玩想了想,问道:“为什么要故意刺激皇上?”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与其这样尴尬的大眼对小眼,不如直接问个清楚。
    白天乾帝让两个人送赵轶回府,他没有主动请缨,就是因为这“故意”两个字,若赵轶果真能放下仇恨,远走高飞,何必等到今天?他的腿,又不是真的今天才好。
    对乾帝而言,今天无疑是他这些年来最高兴的一刻,捆住他手脚近十年的太上皇退隐,残疾了八年的儿子,第一次健健康康的站在他面前,这一切,让一向内敛的乾帝都喜形于色,激动不已。
    然而就在这一刻,却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他最心疼的儿子,用最恶毒的语言,刺的他体无完肤……
    赵轶迟疑了一下,将脸转向窗外,淡淡道:“因为必须有个人,来打破他妻贤子孝的美梦。”
    他很不愿意在这个人面前,说这些肮脏的算计,却也一样无法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张氏那个……”赵轶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贱人”两个字收了回去,道:“死心塌地的爱上的父皇。”
    贾玩愕然:“啊?”
    赵轶嘲讽道:“这很正常不是吗?很多女人,哪怕一开始并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可朝夕相处,为他生儿育女之后,便会深陷其中,更何况父皇高大俊朗,又身为一国之君……
    “爱上父皇之后,她为父皇做过很多傻事,甚至抛下张家的利益,完完全全的站在了父皇这边。”
    贾玩道:“皇上感动了?”
    他跟在乾帝身边几个月,自然随他去过中宫,据他所知,帝后相处的还算融洽,乾帝虽然去的不多,却也并不排斥过去。
    以乾帝的性情,面对自己厌恶痛恨的人,绝不会虚与委蛇——便是在太上皇面前,他也从未勉强自己刻意讨好,何况区区一个皇后、一个张家?
    只听白天乾帝那句“你也该消气了”,便知道他对皇后确有怜惜之意。
    “是啊,父皇感动了,”赵轶淡淡道:“如果不是我隔三差五,拖着两条残腿出现在他面前,说不定他早就和皇后举案齐眉、你侬我侬了。
    “得了那次教训,这些年张氏将后宫打理的相当不错,不曾打压嫔妃,不曾薄待皇子,对皇上更是言听计从,从无违逆……唯一陷害防备的,大约只剩一个我,毕竟早已结下深仇。
    “而张家,在朝臣眼中或者是左右逢源的墙头草,但他们又不是笨蛋,岂会不知道太上皇退出是迟早的事?他们早就和父皇有了默契,许多时候都是在唱双簧,否则父皇哪能如此轻易的收拢权柄?”
    贾玩道:“所以皇上,其实并不想处置张家?”
    赵轶冷笑一声,道:“君明臣贤,夫唱妇随,梗在其中的,只一个我罢了。
    “对父皇而言,八年前的事已经成为过去,张家该付的代价已经付过了,如今功大于过,若非我双腿迟迟不能痊愈,他早有心劝我和解,如今我旧伤尽去,他只怕又会兴起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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