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微微皱眉,道:“婚姻大事,需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朕,也不好越俎代庖,不过你可以说说心仪之人是谁,若是合适,朕倒可以替你说合。”
“谢皇上,”张景儿大喜,磕了个响头,才道:“臣女心仪之人,就是……皇长子殿下!”
话一出口,众皆哗然。
诚然,皇长子身份高贵,容貌俊美,又深得陛下喜爱,是很值得心仪,但先前他又残又哑的时候你在哪儿?就这还心仪已久?
而且最重要的是,姑娘,你姓张啊!
连乾帝都愣了,侧头看向太后,太后淡淡道:“皇上自己做主就是。”
乾帝揉了揉额头,转向赵轶,道:“轶儿,这位张姑娘倾心与你,朕将她赐给你做个侧室,如何?”
侧室?众人面面相觑:这可是张家最出色的嫡女,做皇后都使得,给个再没机会登基的皇子做侧室?这岂不是打张家以及太后的脸?
不过让皇长子娶张氏女为正室,似乎也不太可能?
又有人恍然:莫不是张家在用这种方式,同皇长子殿下和解?这牺牲可有点大啊。
不过办法还是挺不错的,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遇到张景儿这样的绝世美人,百炼钢也要化成绕指柔啊!
周围尽是议论纷纷,赵轶看一眼贾玩,却见他正看着张景儿,很是专注的模样,差点一时冲动将人收了算了,却还是捏了捏拳,冷淡道:“儿臣福薄,父皇您自己消受了吧!”
众人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脸色:这是连皇上、皇太后都骂进去了啊!这世上也就皇长子殿下,敢这样说话了。
乾帝干咳一声,正要开口,张景儿一脸坚毅,朗声道:“皇上,臣女对皇长子殿下痴心一片,只要能陪伴殿下左右,无论做妻做妾,还是为奴为婢,臣女都甘之如饴,便是殿下要一剑杀了臣女泄愤,臣女也心甘情愿!”
太后扬眉,正要出声斥责,赵轶已先一步开口,懒洋洋道:“好啊,剑就在你手里,你便自刎了给我泄愤吧!”
张景儿一双清润的大眼难以置信的看向赵轶,盈盈泪光夺眶而出,下一刻,铿然一声长剑出鞘,横剑就向粉颈勒去。
顿时鲜血飞溅,惊呼声四起。
张景儿被身后冲来的妇人死死抱住,哭道:“景儿,我的景儿啊,你怎么这么傻……”
太后拍案而起,怒道:“成何体统!”
也不知道骂的是谁,拂袖而去。
张景儿睁开眼睛,哭道:“祖母……”
所有人松了口气,还好没事,否则在这种场合闹出人命来,可是要了命了。
乾帝起身,道:“朕也乏了,先去歇歇,诸位爱卿自便吧!”
众人只好离席下拜,恭送乾帝离开。这种场合,原也没指望乾帝能从头呆到尾,但因为这种原因离席,还是让人有些不安。
不由暗怪赵轶,谨妃就算再坏,和人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这么千娇百媚而且对你死心塌地的美人儿,竟然舍得逼死她,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旁人这话只在肚子里转转就咽回去了,周凯却没那么多顾忌,一见周围没了旁人,便问出了声。
赵轶反问道:“她死了吗?”
人活得好好地,说什么逼死?
周凯一噎,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话,原地纠结了一阵,转向贾玩,道:“你刚才怎么没出手?”
他倒是想出手,可惜隔得远,没这个本事。
贾玩道:“她死了吗?”
他没出手,张景儿也没死啊,那他为什么要出手?
好像也有道理?周凯挠头,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恼道:“我说你们两个能别说一模一样的话来打发我不?”
不仅说的话一样,连语气都跟一个模子浇出来的似的,也太敷衍人了吧?
贾玩和赵轶对望一眼,转身揽住周凯的脖子,道:“周世子今儿是春心动了吧,连兄弟情义都不顾,竟然为了她来质问我?”
周凯嚷道:“我什么时候质问你来着,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没出手,她要是死了,倒霉的又不是我,是皇长子殿下!
“再说了,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女人?她长的都没有你好看。”
贾玩咬牙道:“你再拿我跟女人比试试?”
周凯嘟囔道:“你自己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还不许人说啊?”
见贾玩捏着拳头逼近,忙又服软道:“行行,我不说了行吧?”
贾玩懒得理他,周凯见危机解除,又摇头叹道:“这下子,景儿姑娘要嫁可就难了。除非殿下改了主意娶她,否则……”
贾玩看一眼面无表情的赵轶,笑道:“没事,等我除了孝,她要是还没嫁,我就娶她。”
周凯顿时吓得被自己口水呛住,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道:“你……你不是吧?那是张家的也……”
张家出毒妇你不知道啊?而且你和赵轶关系不错,娶了张家女,岂不是要和赵轶翻脸?
贾玩道:“没关系,她长得好看,剑法也不错,娶了她以后,不怕夫妻之间没有共同话题。”
“不是,”周凯听到“夫妻之间”四个字,大急,道:“不带这样的,你才见了她一面,她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就要娶她?”
贾玩道:“画本上的一见钟情,不都是见一面就喜欢上了吗?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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