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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会点拳脚的二混子都能祸祸的整个村子苦不堪言。
    官府也有高手,但杯水车薪,官府还有大军,但山高皇帝远。
    古人说的不错,侠以武犯禁。
    即便是“正派人士”,武功高了,便不再将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或一时口角,或“路见不平”,随手就杀了,留下一个无头公案,即便不幸被认出来,被通缉了,也可远走他乡甚至直接上山,潇洒的紧。
    左相洋洋千言,细数“武林”之害。
    这些事,不是今天才有,只是一向被称为“疮疥之疾”,不入朝廷的眼,治理成什么样子,全靠地方官员的手段,有肃清一方的,有狼狈为奸的,也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事儿的……直到今天一统计,才觉触目惊心,才知道百姓苦不堪言。
    若不是这些人胆大包天到参与逼宫谋反,敢用朝廷大员的性命做赌,只怕至今都不会有人正视这个问题。
    胆子都大到谋反了,不得不管。
    不是杀几个人,灭几道门的管,而是立规矩、套缰绳的管。
    只是江湖中人桀骜不驯、动辄杀人,谁来管?谁又能管的住?
    偏巧朝廷中还就有那么一个能镇得住的人。
    “血衣人屠”,皇上赐封“血衣侯”,当世第一高手,手握重兵,位高权重,奉命震慑武林、清剿匪患、诛除宵小。
    这面旗打出去,足以让许多人胆战心惊,当初“血手人屠”孤身一人,就平了许多山头,如今有朝廷撑腰,又手握重兵,岂不是想灭谁就灭谁?
    只是,有多少人怕他,就有多少人想杀他。
    风口浪尖,众矢之的。
    乾帝道:“逸之不必勉强,你是血衣侯,但血衣侯却可以不是你。”
    贾玩一点就透:“洛飞白?”
    乾帝封他一个不伦不类的“血衣侯”,又将心计武功不俗且手底下有数百死士的洛飞白送到他手上,他就有所察觉。
    圣旨下的时候,没人知道他还能打,这洛飞白,才是乾帝安排的,真正顶着“血衣侯”之名做事的人。
    “血衣侯”,与其说是个爵位,倒不如说是个职位。
    贾玩摇头:“洛飞白武功虽好,却不够好。”
    左相等人相视苦笑,就算他们先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以二敌一还被人几招抹了脖子,哪里撑得起“当世第一”的人设?
    “所以,”贾玩道:“还是我来吧!”
    左相等人大喜,乾帝仍道:“逸之,不必勉强。”
    “不勉强,”贾玩道:“一点都不勉强。”
    他不能一辈子在宫里当仪仗队,如今边疆太平无事,这一身武功,比起从军,他更喜欢用在清除匪患上。
    他愿意保家卫国,却不向往开疆扩土,犯边的异族要杀,因为是敌人,奸1淫1掳1掠的强人更要杀,因为他们该死。
    乾帝道:“既如此,便由你从军中以及各部抽调人手,组建缉盗司……”
    “皇上皇上!”
    “怎么?”
    贾玩认真道:“缉盗司不好听。”
    乾帝无语:“你想叫什么?”
    “清道衙,”贾玩道:“清道衙内清道夫,是不是很气派?”
    “清道夫……清道,”右相将这几个字来回揣摩,击掌道:“这‘清道’二字,委实绝妙!陛下,臣也觉得清道衙这个名字好,好得很!”
    那是!贾玩好生得意:以前看龙哥的电影,就觉得这个名字帅的很,终于有机会偷来用用。
    朝廷新添机构不是一句话的事,要确定权责,要搭建人事……只是这些都不必贾玩操心,他只管安心养伤,等着上任就好,还有就是,好好保护自己的脑袋。
    乾帝政务繁忙,贾玩适时打了个哈欠,乾帝道:“又犯困了?行了,回去睡吧,朕这儿不用你。洛飞白留下,朕有话对你说。”
    贾玩揉着眼睛站起来,道:“皇上,我先去侍卫所,寻弟兄们叙叙旧,好些日子不见,怪想的。”
    他眼睛看不见,下次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乾帝挥手:“随你。”
    贾玩告退,走到门口又道:“洛飞白你说完话,到侍卫所来寻我。”
    洛飞白躬身应是。
    见赵轶自然而然上前搀扶,周凯屁颠屁颠跟在后面,乾帝欲言又止,最后自暴自弃一挥手,对左相等人道:“你们也都退下吧!”
    ……
    出了勤政殿,赵轶看一眼阴魂不散的周凯,道:“在别宫待了这么久,周世子不回家看看?”
    周凯好不气闷,道:“我也是侍卫,我也去侍卫所!倒是殿下您,是不是该回府了?”
    赵轶淡淡道:“多谢世子提醒,那就烦劳世子,去帮我备辆马车吧!”
    “我去帮你备车?我……”周凯咬牙:“行,行,我去!”
    大步离开。
    贾玩纳闷:“好端端的,你捉弄他做什么?”
    感觉肩膀被捏紧,贾玩:“殿下?”
    赵轶冷声道:“由着他们算计,当这劳什子血衣侯,成为众矢之的,直面江湖上的血雨腥风……这就是你说的‘小人物’?”
    “是啊,小人物。”贾玩道:“风平浪静的时候坚守岗位,舍我其谁的时候挺身而出——小人物。  ”
    赵轶自嘲一笑:“小人物……”
    “我就算不当这个血衣侯,他们还不是一样要杀我?”贾玩安抚道:“你放心,我哪有那么好杀?我是谁?血衣人屠啊!只有他们怕我的,哪到我怕他们?而且最多三五年,待清道衙走上正轨,他们杀了我也无用的时候,自然就不会有人再做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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