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们在颜乐湛出事的第二天就开始玩命的找人去救场了。
天知道,他们在得知陆离刚刚杀青,也恰好有档期的时候,已经快要跪地感激上苍了。
“对了,忘了跟你说,《织锦》的导演还是我们的熟人,严鸿轩严导。”
“严导?”这倒是陆离没有想到的,之前在《银幕时代》时短暂的合作,让他见识到了严鸿轩的导演功力,在那之后他们还约定有机会再次合作,没想到机会却来得这么快。
“说起来,严导也是够倒霉的,八百年才导了一部电视剧,结果还遇到这档子事。”韩成感叹的说道。
严鸿轩作为一个电影导演,拍电视剧本身就有点自降身价,据说是因为对剧本很感兴趣才接下了这个工作,谁知道就摊上个作死的男主角。
“其实要没这回事,我也是计划着给你接部电视剧了,”韩成接着说道,“虽然说电影演员比电视剧演员咖位要高一些,但在咱们国家,还是拍电视剧更容易提升国民度。”
“再说,你还有《天下》从那镇着,到也不用担心会降咖。”
陆离对于咖位不咖位的不怎么关心,他更在意的却是作品的质量,“剧本发过来了吗?”
韩成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将厚厚的剧本取出来递给了陆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先看剧本,早就准备好了。”
陆离接过来后,就低头翻看起剧本来。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
仅仅只看了两页,陆离就已经下了定论。
男主角韩锦生于清末民初之时,他的父亲韩亭经营着一家生意不错的染坊。
韩亭为人开明,目光长远,敏锐的发现整个国家都在西方资本和技术的侵入下,即将迎来重大的变革,为了能应对这种变化,让将韩锦送去了d国学习世界最先进的印染技术。
而故事就发生在韩锦归国的那一刻。
学成归来的韩锦满怀着思乡之情,却在还没踏入家门的那一刻便迎来当头棒喝,熟悉的大门上挂着不详的白色,在昭告着这个家中发生了怎样的不幸。
韩亭去世了。
跪在父亲的棺木之前,韩锦悲痛欲绝。
他背井离乡,海外求学多年,为的不过是能够振兴门楣,让父亲为他感到骄傲。
可怎么会想到,当年与父亲的一别便是永别。
妹妹韩晴在旁边哭得已经快要背过气去了,她之前作为韩家唯一的主人或许可以伪装坚强,但所有的坚强在见到哥哥的那一刻瞬间土崩瓦解。
“刘成偷了咱家的印染配方,去了东兴染坊……”韩晴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说出来,“爹这段时间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急怒攻心之下,就这么……就这么……去了……”
对于一个染坊来说,印染配方就是命根子一样的存在,特别像是织锦染坊这样的老字号,丢了祖上传下来的方子,无异于被撅了祖坟,让韩亭如何能不震怒。
再加上那刘成还是在韩家干了数十年的伙计,韩亭眼中的拜把子兄弟,这一切的一切,哪怕是一向坚韧的韩亭也无法承受。
韩锦怔怔的看着那黑色的棺木,他实在不能相信一向伟岸的父亲如今正躺在那里。
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的攥了起来。
韩锦一滴眼泪也没有留,但仇恨已经在心中扎下了根。
陆离刚开始的时候以为这部电视剧讲的是复仇,但继续往后看却发现,这其实是一部民族工业的奋斗史。
电视剧虽以个人恩怨为开端,但渐渐的却开始以点到面扩展开来,讲述着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有着一群人为振兴民族工业而拼搏着,他们想要兴业报国,以自己的力量为国家的崛起而添砖加瓦。
但悲哀的是,“国不富民则不强”,在侵略者的铁骑踏入之时,振兴民族工业就是南柯一梦罢了。
陆离合上了剧组,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成哥,什么时候进组?”陆离看着韩成,郑重的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韩成在看到剧本的那一刻,就猜到陆离肯定会点头答应下来,“那边的要求自然是越快越好。”
陆离早一天进组,《织锦》剧组就会少一天的损耗,他们巴不得陆离明天就能出现在片场了。
“阿离,你既然已经决定下来这部电视剧,就要有个心理准备,从现在开始你肯定会非常非常的辛苦。”
陆离作为一个正当红的艺人,有着极其高的商业价值,他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身上的商务并不多,但也还是有的。
本来韩成已经和品牌方那边约好,趁这段时间没接戏,来出席一些必要的活动的,结果又出了这档子的事。
可活动既然已经定下来了,自然不能轻易取消,韩成所能做的,不过就是跟品牌那边重新协调时间,看看能不能尽量往前赶。
可相对的,本来还算分散的行程将会变得集中起来,而即使把这些行程跑完,进入剧组以后,也必然会迎来一段没日没夜的赶拍。
《织锦》已经临近杀青,其他所有人的戏份都基本完成,如今重新拍摄,也就只是拍男主角的部分,到时候陆离去了,恐怕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想到这些,韩成就忍不住一阵的头疼,就陆离那个破身体,面对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到时候如果偏头疼和低血糖同时发作,可有得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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