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路低声问:“拜尔德老师现在的情况稳定了吗?还会发生魔法能量暴走吗?”
爱德华摇头:“不会了,巴特莱教授将整个海崖药物研究室检查了一遍,没有八瓣小野菊的花粉了,他的状况也稳定了。”
黄路点头,双手放在拜尔德的额头前,深吸一口气,魔法能量缓缓流动,充满生机的魔法能量淌入拜尔德的身体中。
想要快速恢复魔法能量有很多方法,比如昨晚爱德华喝下的恢复药剂,比如曾经在年终考核时黄路为普特斯使用的魔法,但都对身体负担很大,至少对现在对拜尔德不能使用。
黄路输送给拜尔德的魔法能量是很纯净的能量,珀莉对这套流程很熟悉,她的魔法能量见底时,黄路总是用这招帮她回蓝,只是他对拜尔德的动作有点不一样。
他们两个总是额头相贴,这次黄路只是用手心虚虚贴着拜尔德的额头。
现在看,这家伙还真是早有预谋啊……
带着【神明的祝福】的魔法能量总是充斥着勃勃生机,对拜尔德的恢复很有帮助,没过多久,拜尔德手指一动,睁开了眼。
他一眼看见了围在自己周遭的三个人,一脸殷切,像是看魔兽园训化的魔兽宝宝一样,笑着说:“啊,睁开眼睛了!”
“???”
拜尔德捂着脑袋坐起来,试图回想为什么这三个人会在他的卧室中。
然后他就回忆起了狂乱的昨晚,他闻到了一阵塑胶般的香味,身体内的能量像是沸腾的开水,带着巨大的能量想要冲出他的身体。
昨晚发生的一切就想那天噩梦的复刻,突如其来,猝不及防。
拜尔德的脸刷白,转头盯着爱德华:“……昨晚,有没有人……”
“没有人受伤。”爱德华直接道:“除了少数几个人,也没有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放心吧。”
拜尔德这才稍稍冷静了些,慢慢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我记得,昨晚除了你还有珀莉在,珀莉没受伤吗?”
“没有,我好得很。”珀莉握着拜尔德的手,对他说:“不用担心了拜尔德,我们已经抓到凶手了,巴特莱教授说会研制专门针对八瓣小野菊的药,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发生了。”
爱德华和他粗略地说了维里斯的事,闻言后拜尔德沉默良久,像是在消化这件事,半晌后他重新抬起头,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你真的是,太败家了。”
爱德华已经很铁心脏地接受了这个说法:“我知道,这句话为今天已经听了很多次了。”
这下拜尔德被哽住了,这么痛快地承认错误,难不成还想要求个表扬?
爱德华坐在拜尔德的床边,身体姿态是难得的放松,胸前的勋章沉稳明亮,他却像是从来没有在乎过那些摆在光亮背后的滔天权力。
“我知道,如果没有学院勋章在,维里斯也不会这么爽快地全盘托出,甚至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蒙在其中。”
“与我的一位挚友相比,这家败得不亏。”
拜尔德轻笑,无奈地摇摇头:“你还真是任性啊。”
“当然。”爱德华唇角微勾着:“今天会对维里斯进行重新审判,之前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原本的处罚决定都会撤销。”
爱德华递上去一枚胸针,是比特利魔法学院的荣誉教授的胸针,象征着拥有单独招收学生的权利的特级教师:“拜尔德,是时候拾起你的身份了。”
拜尔德看着爱德华手中那枚有些陈旧的纯金胸针,眼睛有些酸涩,被压在心底的情感悄无声息地钻出来,回荡在整个心田。
从万人仰望的天才少年,到亲手害死自己三个学生的失职老师,几乎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利,拜尔德这几年并没有浑浑噩噩,他依旧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努力提高着自己,试图从另一种渠道留下自己的痕迹。
曾经桀骜的少年从来都是那副样子,只是他将内心想要变强的渴望隐藏了起来,化作了另一种动力。
胸针被重新别在胸口,拜尔德点点头:“很适合。”
爱德华又和他说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对还在小心翼翼抚摸胸针的拜尔德说:“过足瘾就摘下来吧,等你的荣誉胸针发下来再说。”
“啊?”拜尔德有些懵,手指一下攥紧了:“什么意思?”
爱德华直言:“那是我的。”
拜尔德将胸针摘下来,翻过去看上面刻着的名字,确确实实说爱德华无疑,瞪着眼睛问:“为什么你要把自己的胸针给我戴?”
爱德华淡淡道:“哦,就是觉得刚刚那个气氛,还挺适合煽情的。”
拜尔德皮笑肉不笑:“……你还知道煽情这个词?”
“嗯,巴特莱教授教我的,他说这样你一定会很开心。”
拜尔德莫名心累:“……谢谢,我真是太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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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里斯的再审判受到了全校的关注,不知是因为他想陷害爱德华,更重要的是他还涉及到十几年前的那件魔法师暴走伤人事件。
昨晚守卫跟在爱德华身后是始终录影的,留影珠的内容被分毫不动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维里斯站在审判台中央,依旧是一幅清淡的样子,他人惊骇的视线似乎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留影珠的影像被放完,全场哗然,谁都没有想到当初的一桩案件能被追溯这么久,甚至牵扯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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