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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对峙了一会儿,只见面前的孩童突然“呜哇”一声哭着跑了出去,手里的药箱跌落在地上,药箱里面的药材和纱布,还有一些手写的方子,散落了一地。
    “呜哇哇,高公公,他,他长得好像,好像之前陛下旁边——”
    “安静!你师父没教过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吗?”
    傅廿安安静静的听着外面的争吵。
    他长得好像陛下旁边什么?
    傅廿寻思着,他上一世离宫之后这个孩子才被徐太医带进宫,肯定是没见过他的。
    怎么张口就能说他像……
    想了一圈,傅廿也没想通。
    正猜测的时候,只见高公公拎着小太医进来了。
    “对不住,这孩子……平时挺伶俐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对不起,不然待会儿看看哪个太医得空,您别动气……”
    “没事。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挺吓人的。小朋友嘛,哭闹很正常。”傅廿说完,瞥了瞥自己的断肢,又看了看已经止住抽泣的小太医,“吓到你了吧?”
    徐灵善赶忙摇了摇头,洗过手后,蹲在床沿前提傅廿耐心的拆着纱布。眼泪虽是勉强止住了,但手还是抖得。
    换药的时候,傅廿见着高公公出去了,这才开口问道,“小太医,刚才你说……”
    “我,我不是太医,我师父是。”徐灵善的声音还带着点抽泣,说完赶忙闭嘴。
    “那好,徐太医的小徒弟。刚才你说,我像陛下旁边的什么?”傅廿是真的好奇,尽可能把声音放软一点,轻声问道。
    虽然刻意放软了声音,但似乎也只是傅廿自以为放软了,面前的小朋友还是吓得不轻。
    徐灵善不断的摇头,“不,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是你的师父交代你不可以说吗?”傅廿继续追问道。小孩子容易说漏嘴,或许能套到些信息。
    结果傅廿低估了这个小朋友的定力。
    不管他怎么问,始终闭着嘴。
    可越是这样,傅廿越是好奇。
    一个没见过他的孩童,见到他不是被他的断肢吓到,而是因为他像什么人而吓到。
    难道楚朝颐收着他的画像?被看到了?傅廿想起来,楚朝颐的画功的确有点……不敢恭维。
    “到底像什么?”傅廿见着好言好语的哄不通,语气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锋利,逼问道。
    徐灵善还是除了摇头,什么回应都没有。
    傅廿见此也没再说话,瞥了一眼地上刚才药箱打翻,散落在地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药方。他伸手,直接拿了几张起来。
    果然见此,眼前的小太医一下就停止了换药的动作,立刻急了,“放下,那些药方不能碰的!”
    “你回答我我就放下。”傅廿平淡的说道,说完,还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药方。
    【浸寒参二两,煮茶】
    没想到傅廿还真看清了一句,愣了一下,下一秒,方子就被直接撕掉,扔进了炭盆。
    傅廿捏着手里残余的纸张。
    浸寒参……不就是之前他去医馆,郎中说已经绝迹的那味药吗。
    对热毒疗效奇佳,比如傅廿之前中的那种怪毒。如若当时没有人替他种蛊,现在吃光九州所有浸寒参的可能就是傅廿了。
    他原本就是想吓吓面前这个小朋友,逼他把话说完。
    结果药方被这么一烧,这种欲盖弥彰的意味都要溢出炭盆了。
    “到底像陛下身边的什么?刚才的药方我都看见了,你烧晚了。如若不回答,我不小心说出去,被追问起来,你也脱不了干系。”傅廿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徐灵善的眼睛。
    傅廿原本长得就凶,加上现在脸上还有缝合的伤口,更骇人了几分。
    “那你别说出去……”
    “嗯。”傅廿保证道。
    “像,像,我之前在陛下身边见到的……”
    第10章
    “像,像陛下寝宫里的拴着的那条恶犬——”
    徐灵善还没哭完,傅廿就见高公公及时冲进来,捂住了徐灵善的嘴。
    “你这孩子!”
    傅廿没反应,安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他原本以为这个小朋友能说出什么关于承元殿里那位皇后相关的事情,原来是说他像楚朝颐身边的狗,那没事了。
    高公公把这个孩子拎出去以后,傅廿惋惜的看了一眼炭盆,方才那几张方子已经燃烧殆尽,连余烬都不剩。
    不过至少知道了,宫里有人用浸寒参入药,所以替他承命种蛊的人,肯定长居在宫里,或者经常在宫里往来,且深受楚朝颐信任。
    昨日,看着楚朝颐和那位皇叔来往密切,连政务都是一同处理,似乎对这位皇叔颇为信任。
    而且,上一世傅廿记得还在王府里的时候,楚朝颐就和这位小皇叔有所往来。
    从这个人开始调查吧。
    傅廿心里暗暗开始盘算计划。
    没想一会儿,傅廿就听见高公公回来的脚步声。
    “小的回来了,实在抱歉,那个小徒弟平时挺机灵的,小的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种话。小的已经禀报给他师父了,您要是还生气,改日让他……”
    “小孩子无意之言。”傅廿见高公公犯难,赶忙接话,“我从小就喜欢狗。以前在熙王府的时候,每日要习武和做事,只能每天下午去院门口摸摸它们解解馋。昨夜有幸去承元殿,未曾听见犬吠,也未曾目睹陛下爱犬的样貌,着实遗憾。”说完,傅廿看着地毯,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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