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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眼花,也就跟着他师父去过那么一两次承元殿。陛下哪儿养过狗啊,瞎说的。您要是喜欢,小的明儿个给你去抓一只回来解闷。”
    傅廿一听赶忙罢手,“这就不必了。”
    不过到底什么东西才能让人眼花到一眼记住,并且像条被拴着的恶犬,傅廿着实好奇。
    可能真是楚朝颐的画?
    一时间傅廿虽然想不起来楚朝颐画过的画作,只知道随便拿出来一副,都是想夸赞得自戳双目。
    一连几日,外面阴雨连绵。
    这几日只有深夜有太医来看一眼他的伤,其余时候,基本上是傅廿自己换药。第一天搬进问梅堂深夜出现的“怪梦”,再也没有发生过。
    甚至连楚朝颐的影子都没再“梦”见过。
    过了好几日,傅廿算着寻常人受伤也稍微好些了,才敢光明正大的扶着墙或者扶着高公公站起来,在院内装作艰苦的一步步跳动,实则记住地势,伺机而动。
    这两日,傅廿已经把问梅堂通往承元殿的路线规划的差不多。只是不清楚他走的这段时间,宫里侍卫换班的规律变动如何。楚朝颐性子多疑,尤其是承元殿附近的侍卫,最多每七日便会重新排班,而且规律难寻。
    不过怎么搭上这位小皇叔,傅廿还是没有头绪。
    上辈子他原本就是别人手里的刃,人情世故上不说是一张白纸,那最多也就是白纸上滴两滴墨汁的水平。
    傅廿能想到的方式只有明晃晃的站在对方面前,然后生硬的打个招呼。
    正坐在桌前发愁的时候,傅廿听见高公公进来了,赶忙抬头,“高公公。”
    “抱歉打扰您休息,泽王殿下来看您了,让小的进来看一眼您是否方便。”
    傅廿:“泽王是?”
    高公公赶忙补充道,“您见过的,那日您被熙王抬进承元殿,陛下身边儿的那位替您处理伤口的大人便是泽王,不知您是否记得?”
    是那位小皇叔!
    简直说曹操曹操到,傅廿正愁着要如何和这人搭上话,对方可就自己来了,“自然记得。”
    不过一会儿,一位身着官服,眉目温和男子便快步走进门。
    傅廿刚想起来行礼,还没爬起来,就被对方制止了。
    傅廿低头,“见过泽王殿下。”
    “不用这么客气。前两日就听闻你能短暂站立了,今日才抽/出空来看你。这次来……是替犬侄道歉的。”说到这儿,小皇叔顿了顿,“前些日子挑了些布,让织坊给你裁了衣服,还有些黄金和一纸地契和其他的小玩意儿,方才已经让高公公替你收着了。”皇叔说到这儿也低下了头,“实在对不住,往后你若是留在宫里做事,本王尽可能替你打点,如若要离开,给你的偿金抱着够你锦衣玉食的过好余生。”
    傅廿顿了一下。
    看着对方这么诚恳的道歉,傅廿反倒有点过意不去。
    毕竟他的手脚原本就是缺的,这搞得,好像他故意来碰瓷一样,还碰到皇亲国戚身上。
    如若被识破,那可真的是杀头之罪。
    再者,以前熙王霍霍百姓需要楚朝颐摆平的时候,最多赔些财物,皇戚亲自道歉的待遇前无来者。
    搞得傅廿总觉得有种吃断头饭的意思。
    “不必如此,这些东西太过贵重,收不得。草民当初是自己出去发生的意外。而且那日是熙王殿下的大婚……”
    “本王知道,是犬侄抢人所爱。这些微薄的身外之物哪儿抵得过……”小皇叔说到这儿突然卡住,看了一眼傅廿的断肢,“总之收下罢。”
    管这些够吃几辈子的钱叫微薄的财物?
    傅廿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准备先看看小皇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谢过泽王殿下。”
    “还有一事。”
    “您说。”傅廿心里一沉。
    “陛下近日来身体抱恙,前几日还只是咳嗽低烧,但从昨日起,忽然加重卧床不起。太医说了,除了旧伤复发,心疾也是病情加重的原因。”说到这儿,小皇叔垂眸,眸中满是担忧,“本不应该打扰你养伤的,但替陛下分忧解难是本王的职责,所以便来找你了。”
    “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是草民的福分。不过…是什么心疾?非要我去不可?”傅廿故作不解的问道。
    虽说楚朝颐的心疾多了去了,家国内忧外患哪样不是心疾。但找一个断了右臂右腿的人,傅廿再是不解人情世故,也知道这种心疾肯定是和前世的自己相关。
    傅廿死前还真没想到,自己有能力对这个无情之人烙下心疾。
    沉默良久,小皇叔才开口,“具体的心疾大家都不清楚,陛下未曾言说过,本王和太医只能一点点试探。”
    傅廿:……
    自作多情了,原来只是旁人猜测,并非楚朝颐亲言。
    的确,听话的疯狗而已,死不足惜,的确没本事到能给饲主烙下心疾。想到这儿,傅廿又沉闷了几分。
    “需要你做的也不难,只用去陛下身边稍微待一会儿。只是切记,无论发生什么或是说什么,你都不可开口说话,且面上的遮布不允许取下,以前你是熙王府上最出色的侍卫,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吧?”
    的确不难,但是傅廿好奇,“草民愚钝。如若照王爷说的,既不能说话,也不能露脸,那不是谁去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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