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连忙道:“泽王府上的几个侍卫,平日常跟着泽王一起入宫的。绿倚姑娘若是在宫里受委屈,都是他们几个来算账。你刚来不知道,这个绿倚虽说是泽王的侍女,但几乎和王府小姐一个待遇,在宫里谁见了都要敬三分……”
“原来如此。”傅廿就说,泽王大概率也不会这么闲,“那没事了。”
说完,傅廿继续大步往回走。
刚没走两步,只见忍冬挡在面前,“什么叫没事了!他们要来打你了!他们人多,真动起手会出人命的!你快躲起来……”
“那,那我保证还手的时候不把他们打死,这总没事吧?”傅廿心说原来忍冬是担心出人命,“放心,在宫里动手我有分寸。”说完,傅廿拍了拍面前石化的小朋友,继续往回走。
虽然还没确凿的证据,但所有线索都暗示泽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傅廿怎么说也会手下留情。
走回起居的区域,还没进院,傅廿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他身上。
甚至有在路边赌钱的都不赌了,全来看他。
“我去提醒他一下……”
“别去管闲事儿,泽王府上那几个不是说了,谁敢给他通风报信一起打……”
“那个忍冬不是去了吗?让他一个人倒霉就行……”
傅廿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看来忍冬还挺重情重义,冒着被打的风险出来通风报信。
到了院门口,傅廿刚迈过门槛,就见到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服饰和宫里的侍卫略有不同,身上虽无佩刀,但各个身强体壮。
傅廿站在他们面前,甚至能生出几分娇弱的错觉。
“站着。说你呢,断手断脚的,站着!”
傅廿刚没往里走,就被喊住。
“连念是吧?”
“是我。”傅廿转身,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刚说完,只见面前的男人就是一拳,朝着他的腹部打来。
傅廿没躲,老老实实吃了这扎实的一拳。
有点疼,傅廿心想。
“打,愣着干什么?”
“原本就是个残废,谁给你胆子非/.礼——”
听到“残废”两个字,傅廿眯起眼睛,没等对方说完,直接跃起。
右臂义肢完全打直,像剑刃一样,直直的朝着对方肩膀的刺击。
刺穿了一个,傅廿干脆直接将义肢当锤柄,人当锤头,向着下一个人抡去。
看着两个人纷纷倒地,傅廿才抽/.出义肢,看着剩下一个还能站立的。
“抱歉,是我高估了他们经打的程度,没想到会这么快速战速决,”傅廿说完,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两个泽王府侍卫,又抬头看向完好无损的那个,疑惑道,“话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
“……”
傅廿见他们不说话,也没急着继续追问,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淌血的手肢。
新的义肢不是那么结实,刚才只是稍微打了两下,就崩掉了一小块儿石头,虽然实用性无伤大雅,但看着总归不是那么美观。
“请,请问您到底怎么把绿倚姑娘惹哭了?”沉默良久,那个还站着的侍卫才放低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她哭着和我们说,有人调/.戏她,但看兄台面善,并非那种龌./龊之人,想必其中定有误会。”
傅廿见对方态度还算端正,也抱拳微微鞠躬,冷静的回复道,“当时连某找徐太医修理义肢,绿倚姑娘进来的突然,连某没来得及穿衣,并非有意之举。连某嘴笨,说话容易产生歧义。加上断肢容易引人不适,大概是绿倚姑娘误会了,连某的确没有轻薄之意。”
“原,原来是这样,果然是误会。”
傅廿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笑的十分勉强,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稍微笑一下。
僵持间,傅廿听见远门突然传来声音,“连念!我来救你了——”
傅廿回头,看见忍冬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把比人还高的铁铲,抗在肩上看着就吃力。
只见忍冬还没跑进来,就僵在了门口,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我答应过你,不会出人命的。他们只是昏迷了而已。”傅廿说完,蹲下用义肢稍微碰了碰地上倒着的两个人,示意人还活着。
见忍冬还是一动不动,傅廿便暂时放弃了和他解释,转身看向还站着的侍卫,“还有别的事情或者问题吗?”
“没,没了。”
“嗯。如果以后再有误会,还是说开了比较好。直接动手……怪脏的。”傅廿说完,嫌恶的看了看自己义肢上的血迹,朝着门口僵持的忍冬小朋友走去。
“把铁铲放回去,待会儿当心伤着人了。”说完,傅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忍冬还是没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残局。
——也不止忍冬目瞪口呆,在场看见的所有人,几乎都看的呆若木鸡。
傅廿回头,看见人已经被架走了,只剩下血迹还留在地上。
“你…你怎么打过他们的?”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傅廿才听见面前的忍冬终于会开口说话了。
“没费什么力气,毕竟他们只是王府上的侍卫而已。如果来打我的是三个楚幺,我现在应该是躺在地上的那个。”傅廿冷静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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