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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不清就对了,我要是知道这是什么毒,怎会沦落至此……”傅桢说完咬了咬牙,“缓解的药物只有宫内有,以往,那个老狐狸会按时间供应给我,我也老老实实的听他吩——”
    傅廿见对方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赶忙上前,替傅桢顺背。
    又将毛巾敷在傅桢额前,端水递到他口边,“缓解的药物,只有宫里有吗?”
    “嗯。”
    “什么药?您对属下有恩——”
    傅桢故意呛道,“算了吧。让你去偷宫里的东西,转身你报告给那个老狐狸,我可就真被挫骨扬灰了。”
    傅廿没理会傅桢冷嘲热讽的反应,“这次不一样。上次您让属下偷圣旨,属于家国机密,属下万万做不出叛国之事。这次……您是有疾在身,需要偷救命之药,和叛国之事不能一概而论。”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药,以往每次只会给我一个绣着莲花的荷包,里面的药材都是磨成粉末混在一起的。”
    “属下知道了,定当完成任务。”傅廿说完,才放下替傅桢端水的杯子,“可否冒昧问一句,大人身上的毒,是何时中的?如若离中毒的时间过去的不久,属下认识一位名医,擅长解毒。”试探完,傅廿安安静静的等着傅桢回答。
    “没用的,已经快十年了。”
    快十年前。
    傅廿微微蹙眉,他似乎也是那个时候,找到替他种承命连心蛊的人。
    第37章
    “那敢问十年前,是什么契机让大人身中此毒。或许属下能从中——”
    “不知道。忘了。回过神来就已经这样了。”傅桢暴躁的打断道,打断完,继续像榻内蜷缩着,抵着一波波上涌的心痛。
    “是属下失礼了,属下先行告退。”
    傅廿没再追问。傅桢不肯说,他自有办法知道。
    他记得上一世种蛊之前,太医给他开的缓解怪毒的方子。眼下回宫先去偷浸寒参,再混合其他药材,给傅桢吃下去。如若有所好转……
    他没再去想,即刻动身回宫。
    回到房间的时候天色已暗,傅廿见着同屋的室友还没当差回来,先一步溜回自己的房间,点上灯,准备开始制定计划。
    他先凭着记忆,把上一世自己用过的药方写了下来。
    一些只有宫里有的禁药肯定得靠偷,今夜肯定是要去太医院的。之前在太医院住了那么久,太医院的作息时间以及守卫情况傅廿已经背的差不多。
    把计划写完后,傅廿默念了几遍,确认已经熟记在心,才把写好的纸张凑到灯前,烧为灰烬。
    小憩到三更,攒足了精神,确认睡在隔壁的同窗熟睡之后,才溜了出去。
    傅廿摸黑到药房,看着巨大的药柜陷入了困境。
    禁药很多是不写名字的,或是藏匿于写着普通药材的柜子。药柜这么大,气味混在一起,靠嗅觉根本无法分辨,除了挨个找,别无他法。
    傅廿想了想,最终还是从身上拿出火石,接着微弱的灯光,凑到药柜边上,一格一格的去嗅,去排查,有没有他需要的药物。
    找了一圈,他的确找到了几根草,但是最重要的浸寒参毫无踪迹。
    傅廿记得上次看见浸寒参,是在徐太医自己的屋子里。
    若非必要,太医晚上多半是不留宿于宫,尤其是有家室的。
    趁着夜深,傅廿带着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几根草药,朝着徐太医的房间蹑手蹑脚的移动。
    入秋之后夜里凉,守夜的药童也不会太盯着外面,行动还算顺利。
    到了屋外,傅廿发现里面的灯还是亮的,只是屋里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剪影映在窗子上。
    他又朝着窗子凑近了几步,顺着缝隙,向着室内探查。
    灯油已经快烧尽了,说明灯不是刚点上的。屋内的确没人活动的迹象。
    傅廿没敢贸然进去。
    万一屋子的主人只是去了茅厕或是其他地方,待会儿就回来……
    想到这儿,傅廿又环顾了一圈。
    这一次,他瞄见桌子上有一个绣着莲花的荷包。
    他记得师兄似乎说过,以往从宫中拿药,都是用绣着莲花的荷包装着打碎混合的粉末,不会让傅桢看见里面的具体药材。
    想到这儿,他的歪心思转到了桌上的荷包。
    窗缝钻不进去手,但是纤细的义肢可以穿过,手指刚好能勾到荷包的边缘。
    想到这儿,傅廿确定了一圈周围没人,才大胆的撸起袖子,露出焦黑纤细的义肢,精准的朝着窗缝下手。
    拿到荷包后,傅廿从怀里拿出纱布,把荷包里的所有药粉都到了出来收好,又把荷包还了回去。
    一路逃出太医院,到了没人的角落,傅廿才打开纱布,燃了火石,借着微弱的灯光查看方才偷来的药。
    果然,里面都是粉末状的药粉,磨得很碎,完全看不出药材原有的形状。
    傅廿拿了一小撮,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有浸寒参的味道。
    虽然混杂了其他药材的气息,但依旧掩盖不住浸寒参浓烈的气味。
    傅廿把药收好,不禁陷入沉默。如若这幅药真的对傅桢有用……那基本可以证实,傅桢是替他种蛊的人了。
    思考片刻,傅廿立即出宫,朝着傅桢府邸的方向飞奔去。
    夜深人静,一路上没什么阻碍。跑到傅桢宅邸前的时候,傅廿气喘吁吁的倚着墙,缓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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