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吗？”戚七问。
    “我都行。”吴雪柳眉一扬，自信道。
    “你们……”张丽胆子比较小，眼瞅着十点将至，心里发起慌来，“忘了老师警告吗？”
    “切，你这都信呀，就是吓唬你的。”戚七不屑一顾，“又不是学校宿舍有门禁，我们就是十二点回去，宾馆还能有不让我们回房的道理？”
    “对啊，就是怕担责任嘛，你给瑜君说一声，让她帮我们应付一下。”吴雪。
    “你要是一定要回去，你一个人走吧。”封絮雨道。
    “得了吧，你就是仗着我大晚上不敢一个人走回去才这么说。”张丽翻白眼，“我要走了，你们还打啥。”
    “哎呀，所以别浪费时间了，继续继续。”戚七催促。
    搓麻将的声音再次响起。
    四个女孩子待在还算明亮的二楼阁间，而整个空间渐渐弥漫上浓稠黑雾，若是从窗口往外望去，却是一团漆黑。
    月色下的碎石小路，矮小商铺不见了踪影。
    吴雪打着打着口渴了，刚想喊人，一抬眼就撞见老板定定地站在门口，吓了一跳，但打牌心切忽略了心中产生的怪异感：“老板，你们这里有水吗？”
    “有。”老板低声应道。
    吴雪在摸牌，瞥了一眼牌局，留下了，嘴上道：“那给我们上壶茶吧。”
    “好。”
    随着十点将近，笼罩在阁间外的黑气缓缓飘进来。
    四位人类女孩毫无所觉。
    ……
    周秦一人走在万熙小镇里，浑身冷得哆嗦，呼出的气变成一层雾。
    阴气太重了。
    手机的光无法再为他照路，每走一步，就能感觉到更多的视线落在身上，他的额头不禁浸出了薄汗。
    “二筒！”
    “碰。”
    这个声音。周秦蓦然抬起头张望，但是一片黑暗让他根本无法判断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果然，那道声音出现后，便又消失了。
    安静。
    他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前面的铺子，但是那里根本没有所谓的二楼。
    门悄然开了。
    有两只眼睛偷偷从门缝里窥视着他，另一边已经彻底开了门，模糊的人影隐藏在暗中直直地注视着他。
    刺骨的阴风轻轻扎了周秦的脖子，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谁的呼吸声落在他耳畔。
    极度的危险让他下意识呼唤着身体里的恶鬼，恶鬼收到他的召唤，瞬间掌握了身体控制权，锋利的手术刀刺去。
    漂亮却危险的刀花挽起，带起一丝破空声，仿佛要失去五感的错觉恢复正常。
    周秦盯着自己的手，实在不敢想象那样高难度的动作出自自己。
    等等。
    忽然，有脚步声临近，他的心骤紧。
    暗黄的光打在他脚下，然后背部起了一点暖意，他诧异地转头。
    “周秦。”
    那人提着黑暗中唯一的光，声音不再似过去的理智冷静，带着些微颤抖。
    “你为什么……”周秦。
    贺深牵上他的手：“跟我走。”
    九点五十七！
    时间滴滴答答跳动着，两人远去的背后，留下满地的驱鬼、御鬼符烬，还有两个报废的不知名的道具。
    ……
    吴雪见老板还未把茶上上来，有些想骂娘：“老板还在吗？我的茶水什么时候好！”
    结果无人应答。
    吴雪脾气上来了：“等等，我下去看看，口渴死我了，我得去找那老板说说。”
    其她三人近乎呆滞地点头。
    麻将打久了也累，何况正是睡意朦胧的时候，都有些懵逼。
    “那我去了。”吴雪说。
    离开阁间。
    吴雪嘟囔着：“怎么不开灯？要不要这么抠。”
    说着拿出手机照明，一步一步走下阶梯，因为她本人是胆子很大的那型，倒不害怕现在全是昏暗的情况。
    “喂，有人吗？！”她喊道，“老板你还做不做生意！”
    “死哪去了？”
    “算了，我自己去倒。”
    她转悠着找厨房，手机的光在桌椅上一闪即逝。
    “咦，怎么感觉……”她伸手去摸了摸桌子，摸到了一层灰，鼻间也萦绕了一股陈旧的闷潮味。
    “这老板可真懒，都不擦桌子的，今天来的时候咋没发现卫生那么差？下次一定不能来了。”吴雪嫌弃道。
    她慢慢走着，突然看到有个地方冒着光。
    里面传来阵阵宰东西的刀声。
    吴雪走到了门前。
    噼啪，摆在窗口的篮子里扔进了一块肉，紧接着又是几声。
    吴雪仔细看了两眼，立即捂住嘴，勉强吞下了尖叫声。
    咕嘟咕嘟水烧开的声音，里面的人端起篮子走到看不见的地方。
    她小心地一步一步往后退。
    竟是撞到了桌椅，响起一阵动静，顿时吸引了厨房里的人。
    吴雪一慌神，四处一看钻进了有桌布的桌子底下，手机也关了。
    “有小老鼠下楼了吗？”接近粗哑的男声疑惑道。
    男人嘻笑：“我来抓你了。”
    菜刀劈在木制品的闷响，沿着四周传下。
    上楼了。
    吴雪听到声音渐渐向上离去，想到自己的三个朋友，心里更是紧张，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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