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荻郡主嘴角一勾,“许淑苒,别拐弯抹角了,你说的这几句,意思是浓浓接近我别有用心,是吗?”
许淑苒笑容僵住,“郡主,我也是为你——”
“为我着想嘛,我知道。”云荻郡主笑嘻嘻地看着她,“你以什么身份为我着想呀?不是亲朋不是好友,啧啧,你说个合适的身份,我再考虑要不要听。”
许淑苒脸都快给气歪了,偏偏不能冲云荻郡主发火,只好憋着气告辞。
……
温浓到家后,顿觉浑身松快,在外的伪装褪去,一路小跑着去寻温父。
“爹爹!我回来啦!”温浓跑进温父的书房,今日是休沐日,温父正在用刻刀雕刻一枚木像。
“爹爹又在做娘亲的木像嘛。”温浓在温父的书案旁站定。
“嗯,今天玩得开心吗?”温父抬头笑看了温浓一眼,将手里的木像搁下了。
“还好,有一点点没劲,不过我今天交到了新朋友。”
“哦?是哪家的姑娘?”
“是云荻郡主,爹爹,她一点儿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跟其他贵女比起来,竟是最亲近我的。诗会结束的时候她还邀我下个休沐日一起泛舟呢。”
温父笑意柔和,“爹知道浓浓交朋友的眼光好,来,爹接着教你刻木雕,到时候给你新朋友送一个过去做礼物。”
“好,镂空我还是不行。”
“坐下来,爹爹包教包会。”
一下午的时光便在温父的手把手教学中过去了。
同一个下午,苏丞相在考校苏雪和功课。
苏雪和答得很好,苏丞相却没有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比面对温浓等小辈时的慈爱,苏丞相在教导苏雪和的时候神情严肃,要求严格。苏雪和习以为常。
“若春闱出了这道题,你方才的回答虽然周全,但不够亮眼。所谓‘工不兼事,士不兼官’,你提倡君子多才确实不错,但也应论及专擅……”
苏雪和点头。苏丞相又叫他把近日所作文章拿来。
“这篇比上回的《岩上赋》要好一些……”苏丞相想起那篇文章被谢尚书拿去了还未还回来,便问起苏雪和,“你今日去诗会,嫣然那孩子有没有把你的文章还给你?”
“并未。”苏雪和说,“这会诗会是谢姑娘赢得头筹,她……邀了我去踏青。”
“你娘也是,马上春闱了还叫你去诗会,后面还要踏青。罢了,她也是相信你能高中。”说到这里,苏丞相的目光从文章上移开,叮嘱苏雪和,“你去踏青之后,可要把复习功课的时间补上。”
当晚,苏雪和点着蜡烛到深夜,将白日里父亲提出的不足一遍遍补充完善,最后就着暖融融的熏香沉沉睡去。
只是梦里,竟有一声娇娇柔柔的“我疼……”。
分明简简单单两个字,却百转千回,似是撒娇,似是渴盼,似是抱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苏雪和醒来时,忽而记不起夜里的梦,只是有些口渴。
……
温浓去学堂之前照常给舅母方氏请安。
方氏挂着亲切的笑容,招了温浓过去,“浓浓,后日我要去檀香寺给你表哥求个香囊,愿菩萨保佑他金榜题名。只是雪榕雪梅这两个要陪雪和去踏青,后日浓浓陪舅母去这一遭吧。”
温浓不知道方氏打的什么主意,但她没有理由拒绝,便笑着应下了。
临走前,方氏拉着温浓的手柔声问,“对了,舅母还未问过你,浓浓觉得你表哥如何?”
温浓顿时警惕,面不改色地笑答,“表哥学问好,人也很好,待我和哥哥俱是周全体贴。”
方氏另一只手覆在温浓手背上,玛瑙扳指凉凉地贴着她,“浓浓只当雪和是表哥,自然是最好的。舅母也就不担心好心做了坏事了。”说完,还笑眯眯地拍了她两下。
在学堂坐下后,温浓询问苏雪榕,“榕姐姐,你说若是长辈带你去上香,一般是什么意思?”
“要么只是上香,要么就是带你交际,又或者……”苏雪榕顿了顿,“让你去相看。”
“!”好家伙,在这儿等着呢。
温浓这就明白了。她从未被温父带去相看,因此一时间也不容易想到,像是苏雪榕苏雪和这般的,也不知被舅母带去上过多少回香了。
下学后温浓去等温渚,这时苏雪和走过来邀她一同去踏青,然后想起温渚还在一边虎视眈眈,苏雪和轻咳两声,“表弟可要一道去?人多也热闹。”
没想到拒绝他的不是温渚,反倒是温浓,“表哥,那天舅母要带我去‘上香’。”说到“上香”二字时,温浓递给苏雪和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苏雪和愣了愣,而后有些无奈地捏了捏额角,“我知道了,表妹你……保重。”
温浓没想到苏雪和也会开她玩笑,便回敬他,“表哥,后日踏青,你也保重。”
随后两人一同笑起来。
一旁的温渚摸不着头脑,心里头隐隐有些不舒服,他的亲妹妹怎么对表哥这么亲近呢。于是回去的路上欲言又止,“浓浓,你和表哥……”
温浓眨眨眼,还以为温渚发现了什么。
“你是和表哥更亲,还是跟我?”
第10章 搅和 “她小时候可喜欢我了。”……
温渚俊俏的脸蛋上满是不甘和醋意,左脸写着“我才是亲的”,右脸写着“你们背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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