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就回去休息,这不对?”
“……”殿下,您高兴就好。
快到府邸,太子冷不丁询问,“九溪,怎么哄女孩子?”
“?”崔九溪说,“殿下,您这不是难为属下嘛。”
于是乎,两个恋爱经验为零的男子面面相觑,气氛一度凝滞。
马车停下,太子掸了掸袖角,起身,“罢了,我就按直觉行事了。”
崔九溪听着“直觉”二字,不知怎的竟为温姑娘感到不妙。
过了两日,温父回来的时候,马车上还装了几坛子酒,府里的下人出来帮忙抬进去,温父身边的小厮提醒道,“都仔细点儿,这可是太子殿下亲赐给大人的酒!”
这话一出,原本稳稳抬着酒坛的下人反倒有些手软了。
直到几坛子酒平安落地,温父便放心地去了温浓房间寻她。
这叫温浓有些意外,平日里爹爹因着女大避父,是很少来她房间的。
“浓浓,”温父在温浓对面坐下来,“可是与太子殿下……见过?”
温浓懵懵地点头,“自然见过,怎么了爹爹?”
“这个……有没有……”
温浓叹了声,“爹爹您就直说吧,女儿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看样子是没有过从甚密了,温父舒出一口气来。
今晨皇上将工部也交给了太子,退朝后太子便召见了工部一干人等,交代完事情之后又单单留下来温父。
“同僚大概以为我得了殿下青眼,结果殿下叫我将这几坛子酒带回府,说是你爱喝的。”温父顿了顿,看向温浓,“爹爹方才瞧了眼,有青梅酒、桑葚酒还有别的果子酒,真是浓浓爱喝的?”
温浓渐渐呼吸不畅,两颊都要烧起来,她尴尬得快要死了。
前两天才因为这些果子酒醉得当众失礼,转眼太子便将这些酒送到她府上。
这是什么意思?
若太子的身份低一些,平凡一些,便如寻常哪家的公子,他送来了这些酒提醒她醉酒一事,一定是在取笑她。
但是太子身份贵重,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官之女过不去?
他有必要取笑她吗?
温父还在问,“殿下莫不是……存着别的心思?”
说着便开始寻思,太子若是喜欢他家姑娘,身份悬殊的情况下,娶她做正妃有没有可能。
一想就觉得前路坎坷,他家姑娘还是嫁去平凡一些的人家更好。
温浓捂脸,“爹爹,太子殿下做再反常的事情您都不要往这个方向想。”
温父:“?”
温浓正经脸,“因为没有人会这么对待喜欢的姑娘。”
没有人!
晚饭的时候,温浓突然想起来什么,和梨汤小声嘀咕,“我是不是说了我再也不喝果子酒的?”
梨汤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姑娘您要当真吗?
温浓小声说,“不喝也好,果汁也很好喝,还不醉人。”
她说着,端起瓷杯,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酸酸甜甜的回味无穷,好喝得她一激灵,温浓咋咋舌,问,“爹爹,今日的果汁真好喝,是谁打出来的?”
温父说,“这并非果汁,就是白日里太子殿下送来的果子酒。”
温浓:“……”
身边的温渚也端起酒杯猛喝一口,还叹道,“殿下也太亲民了,关怀都送到五品官员家里来了。”
温浓:“……”
梨汤忍笑,眼见温浓动作僵硬地放下瓷杯,过了好一会儿,她又跟什么都忘了似的喝起来。
下肚之后,温浓心情松快地想,取笑便取笑吧,果子酒是真的好喝!
饭后温浓回房,梨汤推门进来,说,“姑娘,苏公子送了两盒护手膏来。”
温浓摊手,待梨汤将小小的两盒放在她手上,温浓将护手膏拿起来把玩,“这才是正常的礼物嘛。”
梨汤走过来帮她把明日要穿的衣裳拿出来熏着,口上毫不留情地说,“姑娘方才喝果子酒不是挺开心的吗?”
温浓转过身来,正色道,“梨汤,你知道我听爹爹问我那些话的时候有多害臊吗?”
“果子酒不好喝吗?”
“我才因为果子酒当众失礼,还被单独送回来,他这不是提醒我那日有多尴尬吗?”
“果子酒不好喝吗?”
温浓浑身的力气都被梨汤这句重复的话给抽走了,最后破功,面无表情承认,“好喝。”
总算能听句坦诚的话,梨汤乐了,“那姑娘喜欢吗?”
温浓生怕梨汤又拿一模一样的话来问她,连语调都一样,太可怕了
她咬着牙说,“我、喜、欢。”
最近天气很好,檀香寺游人如织。
寺院门口有一株大榕树,挂在树梢上的红纸条随风飘荡,满满地承载着大乾百姓的愿望。
云荻郡主约了温浓来檀香寺祈福,同行的还有魏子吟。
一路上温浓忍不住看了魏子吟好几眼。
苏雪榕是否真心喜欢太子殿下她不知道,但魏子吟这又羞又怂的表现是喜欢无疑了。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太子。
魏子吟就不觉得太子与人相处的态度十分难以琢磨吗?
温浓对不理解的事物十分执着,这几天一直在想太子的事情。
太子给她披风,说明不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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