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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正是因为殿下琴艺少有人能出其右,我更不好献丑了。”魏子吟蹙着眉头,很为难,“若是做什么荷包香球等物,又担心他不肯收。”
    温浓搁下冰碗,枕着胳膊躺平了,心想魏子吟不如换个人喜欢得了。
    太子听起来这么难搞。
    而且很爱管闲事的样子。
    温浓想起来书院阁楼上太子对她说的那番话,男女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太子口口声声说担心她得不偿失,殊不知这正是她谋来的结果。
    可他偏爱插手阻挠。
    “子吟画技如何?”温浓问。
    魏子吟腼腆笑,“尚可。”
    “那你不如画猫,我看殿下对他那只猫儿喜爱得紧。也不必多么精湛,只需充满意趣,令人会心一笑。”
    闻言,魏子吟眸光亮了亮。
    回府后,温浓收到了回信,还是一幅画。
    这回画的是两个孩子在塘边钓鱼,可是桶里一条鱼也没有,显然没什么收获。小少年的神情清冷,仿佛胸有成竹,而小女孩已经急得开始晃脑袋,双丫髻也跟着颤。
    温浓笑了,伸手去摸画上的小女孩。
    她都快要忘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原来是这么没有耐心,心思又浅的傻丫头么?
    温浓的动作突然一顿,她如今和小时候判若两人,就算见了面,他也认不出来她吧。
    目光落到角落处,轻声念,“允之。”
    原来她一直喊着的哥哥,应该叫允之哥哥。
    算算他的年纪还未及冠,却已有了表字,显然家世不错。
    为何不肯告知身份名姓?
    温浓很想知道,又疑心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暂时搁下了,回信的字条上只写了四个字。
    放了信鸽便去往温渚的房里。
    他这几天都在玉麟卫训练,晚上回来得晚,此时正坐在案前捣鼓他的那把长弓。
    温浓敲了门,“哥哥在改弦?”
    温渚抬头,“对,之前的磨损太过,换根新的。”
    “我来问哥哥一件事儿。”温浓笑着在温渚身边坐下,“哥哥可听说过京城里哪家公子的表字是允之?年纪和哥哥差不多大。”
    温渚想了想,还是摇头,“没听说过,怎么?”
    “我的一个朋友听说哥哥交友广泛,托我来问的。哥哥既不知道,那我走了。”
    “确实没印象,应当不是我圈子里的人。”温渚提议,“你可以去问问表哥,他认识的人也很多。”
    这几日因为温渚没有去族学,温浓也没有理由留下来等,于是失去了和苏雪和在藏书阁见面的机会。
    原本想着缓一缓也好,她不急,苏雪和自会想办法。
    可现在要问他问题,就很不便。
    于是第二日温浓起了个大早,候在苏雪和出府的必经之路上。
    夏日清晨,不带暑热,视野之内多是蓝绿的清凉色。
    温浓穿着浅绿的裙衫,立在路边仿佛一株亭亭的草木。
    苏雪和一眼就看见她,心里生出些欢喜来。
    他矜持地走近,“表妹,可是有事寻我?”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就算是没事,他也愿意温浓寻他的。
    “正是。现在寻表哥不比从前方便了。”温浓笑了笑,藏着暗示。
    苏雪和果然说,“其实我从翰林院回来后都会去藏书阁看书,表妹寻我还是和从前一样去藏书阁就好。”
    “那好。不耽误表哥点卯,我们边走边说吧。”温浓脚步轻快地走在苏雪和身边,“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我问表哥的。”
    “哪个朋友?”
    温浓顿了顿,“表哥抱歉,这个不方便说明,不然她要怪我的。她托我问表哥,京城里有没有哪家公子的表字是‘允之’,她无意间见到了这个人的画,很是喜爱,正四处寻呢。”
    闻言,苏雪和的目光静静落在温浓面上,直叫她觉得古怪。
    “哪个‘允’?”
    “啊,是允诺的允。”
    苏雪和当即摇头,“没听过,说不准他不是哪家的公子,而是某个寒门子弟。”
    温浓压住了想要否认的念头,笑着向苏雪和道谢,“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转告她,多谢表哥!”
    苏雪和突然笑了,“表妹喜欢画画吗?我对作画也略有心得,可以教你。”
    “好啊,表哥快上马车吧,下次一定请教表哥!”
    待苏雪和的马车走远了,温浓面上的笑容才落下来,与身后的梨汤说,“表哥他兴许知道,但是他不告诉我。”
    “姑娘为何这样想?”
    “表哥否认得太快了,都没有像哥哥那样想一想。”温浓说,“而且他当时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允之哥哥不会是京城里的某个禁忌吧?就跟话本子里写的那样。”
    温浓没有说的是,方才她竟有种被表哥看透的错觉。
    叫她背上都渗了点汗出来。
    一想也是,表哥在如此年纪便能高中状元,绝对不是个傻的。
    所以千万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太子府。
    “允之哥哥……”太子捧着张字条,念出了上面写的四个字,两颊滚烫地烧起来。
    他在嘈杂的心跳声中犟着嘴,“写得这么短,就四个字,才多少笔画?我给她可是画的画,都不知道多少笔了。”
    崔九溪绷着笑,没打断太子短暂的愉快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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