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是块奇怪的石头,上面还有孔洞。
如今温浓只要收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会想到允之哥哥。
上一个有此殊荣的还是太子殿下。
温浓将怪石头拿出来,只有半个巴掌大,也不重,入手温润,和玉石相类的触感。
她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随后将石头底下躺着的信封取出,拆开来看。
上头写,“在临城偶得一奇石,吹之有狼嚎声,赠予浓浓防身。”
“噗嗤。”
就这么短短一瞬,温浓低落的情绪消散一空。
竟然有人会用这种东西防身吗?
不是刀剑,不是棍棒,甚至不是辣椒水。
城里的坏人听见狼嚎,也会担心狼来了?
温浓拿起石头,对着孔洞一吹,石头果然发出“嗷呜——”的声音。
一时间觉得好玩,温浓吹了好多下。
“嗷呜——”
“嗷呜——”
“嗷呜——”
一抬眼对上梨汤“姑娘您几岁啊”的目光,温浓顿时乐得直笑。
原先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松快了不少。
“姑娘,您得问问他吹过没。”梨汤说,“哦,也不用问,若是没吹过,他怎么知道是狼嚎声。”
一句话说得温浓面红耳赤,急急忙忙将怪石头塞回匣子里。
只要一想到允之哥哥也对着这石头吹过,就觉得不自在。
嘴唇也抿了起来。
而后恼羞成怒瞪梨汤,“允之哥哥那么周全的人,肯定洗过啊。”
“是是是,洗过~”
温浓在信上回,“确实与狼嚎声相类,允之哥哥该留着自己防身的,听闻临城并不太平,曾有商队被劫。何况在治安有序的京城能被狼嚎声吓走的坏人,脑子想必并不好,不足为虑。今日情绪不高,狼叫几声后愉悦许多。允之哥哥何日回京?”
太子很快便收到了回信,心虚很快取代了方才的酸涩,犹豫地写下,“长辈交代的事情繁多,还有一段时日才会回,到时候带你吃遍京城各大酒楼。”
写了也只能按捺不发,得先等上两日才行。
两日后正好是休沐日,听云荻的意思,温浓是要去檀香寺的。
他可以再去见见她。
这两日苏雪和都没有再找过她。
在温浓心里,苏雪和这边是出了大问题,超出掌控的大问题。
按照她对苏雪和的了解,就算舅母再嫌弃她的出身,也不至于如此。
在他刻意避着她时,是不能去寻他的,越是寻,越是在逼他。
因此温浓索性放下了这件事,与此同时,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檀香寺。
这日天气很好,日光暖暖地洒下来,将温浓照出亮色的雪白。
云荻边走边说,“我提前打了声招呼,禅机大师空出了时间,到时候你进了禅房,求平安符也好,求姻缘也好,只管问他。禅机大师很有名望,就连太子哥哥来檀香寺也是寻他的。”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到了禅房门口,温浓看了云荻一眼,而后才推门进去。
里头光线不很足,有点清幽的感觉了。
屋内点了线香,是种木质的沉稳香气,莫名地叫温浓想起太子来。
见桌案后头端正盘坐的身影,温浓立马双手合十行了礼,“禅机大师。”
“请坐。”禅机大师正在煮茶,并不看温浓。
待茶水倒出来,呈清亮的浅金色,茶香氤氲一室。
饮上一口,自然就静了下来。
禅机问,“施主何所求?”
温浓放下茶杯,“友人去了个不平之地,想要为他求个平安。”
禅机顿了顿,想起云荻郡主传话说她的友人想要求个姻缘,拜托他给个上上签好安友人的心。
不过他没多问,只点了点头,从案上拿起一个金黄色的荷包来,“写下所佑之人的名姓,放进去便好。”
温浓提笔正要写,随即便是一愣。
她并不知道允之哥哥的名姓。
他们互相传信也有许久了,允之哥哥从来没说他姓什么,出身如何。
他给她的感觉有时很近,譬如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送个逗乐的玩意来。
偶尔又会惊觉,他其实很远,长大后还未见过面,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写他的表字,可好?”
禅机点头。
温浓便写下“允之”二字,而后双手捧着纸条,递到禅机手里。
禅机看见纸条上的墨字,神色顿了顿,而后抬眼看向温浓。
这一眼,仿佛是今日见面看得最认真的,认真到有些探究的意味。
直将温浓看得一愣。
不过禅机最终也没说什么,将纸条叠好放进荷包里。
见温浓乖乖巧巧地等待,还是说了句,“施主这位友人命格贵重,不惧邪祟,施主放心便是。”
温浓诚心道谢,接过荷包。
出了禅房,走出几步便见到了云荻,只是并非云荻一人,她的对面立着太子,两人正说着话。
眼见温浓出来,两人一齐看过来。
温浓想起云荻说过太子偶尔会来檀香寺寻禅机大师,便觉得是自己方才占了禅机大师,叫太子只好在外头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