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一会儿下巴后,沈屿晗又趴在桌子上继续发呆。
唉,宁琼的高度,他这辈子都可能达不到了吧。
人长得好,又有能力,还有自己的团队,为人处理也好,待人礼貌,进退有度。
甚是无奈,又无法可破,他便从桌面上取下一支钢笔,拿了一沓纸在上面写字,用的还不是现代的简体字,而是他们齐国的字,一首诗经中的诗。
写字可以转移注意力。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单颀桓也开完了简短的会议回来,他只是负责敲定合作关系,剩下的细节就由项目的负责人跟宁琼他们的团队沟通。
沈屿晗看到他进来,放下手中的钢笔。
单颀桓问他:“在写什么?”
沈屿晗情绪不高涨,便闷闷不乐回道:“就随便写写,我在修身养性。”
单颀桓觉得他最近确实非常的修身养性,无论是生活作息还是日常的衣食住行都非常佛性,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会做的事,他甚至发现沈屿晗连手游都不玩,手机只用来看看新闻,他连打字都是慢吞吞的,用的还是手写。
单颀桓问他怎么不用九宫格或者是二十六键,沈屿晗说他在练字,单颀桓心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他之前确实让他练字来着,现在养成这个好习惯,自己还有一份功劳,他还挺满意沈屿晗养成了这个好习惯。
沈屿晗见他身后没有跟人进来,便问道:“你那个宁琼学妹呢?”
“跟我下属他们去吃饭了,他们下午还要继续敲定合作的细节。”单颀桓现在是愿意跟沈屿晗说明很多事情。
沈屿晗心里松了口气,一放松他就打了个喷嚏。
单颀桓不免皱了下眉头:“你要不把外套穿上?”
“屋里热,穿外套会出汗。”沈屿晗也是因为室内温度高才把外套脱下的。
单颀桓到旁边调了下空调温度,转头才发现沈屿晗里头的毛衣有点薄:“怎么不多穿一件。”
“在外头穿的厚也没多冷。”说着沈屿晗又打了个喷嚏,羽绒服确实很保暖。
单颀桓是真怕了他生病:“我去给你找件羊毛开衫,我记得衣柜里有一件闲置的。”
沈屿晗跟在他后边走进里屋,单颀桓打开了衣柜,上边挂着的都是他时常出席各种场合的西装,还有日常换洗的衣物,最近新添了些冬天的衣服,他记得里边是有一件灰色系的羊毛开衫,正适合在有暖气的室内穿。
只是他还没翻找到羊毛开衫,一双漂亮白皙的手就环上了他腰间,熟悉的香气侵袭着他的鼻息,他全身微微一僵,手上的动作都因他停滞了一下。
这个小黏人精。
“老公。”沈屿晗的声音闷闷的,他侧头贴在单颀桓的后肩上,蹭了一下,与他老公贴近会让他感到十分安心,也喜欢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单颀桓看不到他,但能感受到他贴着自己,有一半重量贴在他身上:“嗯,做什么?”这时候的气氛不允许他说出过于伤人的话,索性便不说,他觉得沈屿晗心里有点脆弱,动不动就黏人,还爱哭鼻子。
沈屿晗想说什么?
他知道单颀桓其实并不是很信任自己,很多埋在心底的话都不能说,他们之间也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婚姻促使他们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单颀桓人很好,待他也还不错,他想继续走下去。
不过是刚到这个世界,也不过才没多久,他其实开始有点依赖这个男人。
他不希望单颀桓和他分开。
沈屿晗眼底尽是哀伤,他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说:“我只有你了。”
可他到底是贴着单颀桓的,单颀桓在听到自己越快越乱的心跳声时,同样听到沈屿晗这句话了,他不带任何嘲讽,也不带半点敷衍回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沈屿晗无父无母,最疼他的爷爷也在去年也没了,这个时候确实能倚仗的人就只有他,他还记得蒋若临跟他形容的沈屿晗,‘他满心满眼都是你’,如果连他都放弃了沈屿晗,是不是等于把最后那根稻草压了上去。
他最初会疯狂的追求单颀云,是不是也只是把追求这件事当做一个精神支柱?
答案无从知晓,他也不会去问这种傻问题。
沈屿晗听到他回应,更是抱紧单颀桓的腰,直到他又打了个喷嚏他才松开,单颀桓这才拿起那件羊毛开衫,转身递给他。
“穿上,感冒了还得我伺候你。”这时候又开始在嘴上嫌弃起来。
“哦。”穿上后,沈屿晗朝单颀桓微微一笑,不是第一次穿老公的衣服了,但是还是心里乐开了花。
看着沈屿晗套上自己的外套,单颀桓站在他面前,装作替他整理衣衫上的皱褶边跟他解释。
“宁琼只是普通的学妹,如果我要跟她有点什么,早就有了。”
沈屿晗低着头看了看他老公捏着羊毛衫边沿的手,他的心事被看出来了,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去吃饭吧,跟饭堂的厨房要瓶醋,管够。”单颀桓故意道。
沈屿晗抬头看他一眼,对上单颀桓含笑的眼,耳根子又在发烫,他扭身就往外走,小声说:“你才吃醋。”
单颀桓在后头无声一笑。
两人在办公室里吃了午饭,单颀桓是真的怕沈屿晗感冒,让曲助拿来预防感冒的冲剂,给他喝了下去,完了后把他塞到床上,强制沈屿晗睡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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