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单天风生病的事情没瞒太久,其余三房都已经知晓了他的病情,单颀桓听他大哥说,二房和三房都有了动静,开始频频往主宅里跑,其实都是在打探单天风如何分配单家财产。
单颀桓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石膏,今日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正房一直是其他三房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好就好在他大哥和二姐今晚都会到场。
今时不同往日,单颀桓以前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但现在一个个都惹到了他的头上,他自然也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单颀桓最近也不用去公司,取消了所有了对外应酬,他和沈屿晗怕堵车便提早出门,到达单宅时,家里竟也没回来几个人,往常跑得最积极的那些个都还没到。当然,不是他们不来,而是单颀桓和沈屿晗回早了。
两人自然是先去见单天风。
沈屿晗虽然知道单天风对待自家老公并不是太好,但是在礼数方面,他还是做到别人挑不出错,来的时候还带上了自己亲手制作的小点心。
他们到的时候单天风正在悠闲地喝茶,听戏曲,完全不像得了癌症的样子。
现在也没有完全治疗癌症的办法,但却若控制住,五年内不复发再活个十来年其实问题也不大,确实不用太过于操心。
沈屿晗上回在他住院的时候时常过去陪他,这会儿又带上小点心,单天风看见他就心情好。
他还主动问道:“你俩饿不饿,要是饿了就先下点面吃,厨师的手擀面还不错的。”
这一点倒是得到了单颀桓的认可:“确实不错,你中午也没吃多少,想不想吃点?”
其实他内心是想说晚上估计也吃不了几口,看到那群人就挺倒胃口。
沈屿晗说:“要不咱们一块儿吃吧,你们陪我吃点。”
单颀桓没有意见,单天风也愿意和沈屿晗一同吃点面食,主要也有点饿了。
他们也没去餐厅的大长桌吃,而是在喝茶的休闲区支了张小桌,三人坐着吃。
面一上来,沈屿晗就开始吃了,单颀桓也一根根挑着吃,他伤的不是左手,右手还算灵活,只有逗他老婆的时候才会故作吃不了饭,而沈屿晗早看穿他的伎俩,在外头的时候坚决让他自己吃。
三人吃过简单的鸡汤面后,单天风这才问单颀桓:“身体怎么样了?手什么时候好。”
单颀桓极少跟单天风这么平和地说话:“快了吧,拆掉石膏后还得再养些时日。”
“您怎么样?”单颀桓不尴不尬地问道,他们父子俩极少这么平静地坐下来聊天。
单天风没什么不可说的:“还行吧,过年前估计得做一次手术,已经跟医生谈好了。”
“嗯,做一次就行了吧?”
“看情况,复发就得进行第二次手术,或者化疗。”
单颀桓和单天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有在他面前乱嚼舌根,倒也挺和谐。
而沈屿晗则在逛这间茶式,这里的布置是他喜欢的中式设计,他们在聊天,他就在这儿转了一圈,可能是朝代所限,他对古董没有什么了解,倒是对书画有一翻见解,最近也研究的挺多,而且他自己也能看出他人毛笔字的好坏。
沈屿晗看完一圈回来后,单天风问他:“看中哪一幅字画?喜欢就带回去。”
沈屿晗问的是单颀桓:“可以吗?”
单颀桓鼓励他,小心翼翼地样子瞧着心疼:“你喜欢就要,没什么不可以的。”
单天风将他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不由笑了笑说:“上回听你说在家里还养花?”
沈屿晗说:“还行,就闲在家里随便伺弄而已。”
单天风越看沈屿晗越顺眼:“我前些天得了一株别人养的牡丹,已经养有了五十个年头了,你要是喜欢的话,回头我让人送过去给你们栽好。”
来单宅一趟,又是吃又是拿的,沈屿晗却半点不客气,长者赐不可辞,他从善如流道:“谢谢爸爸,那我就收下了。”
单颀桓却非常惊讶单天风对沈屿晗的大方,五十个年头的牡丹,价格也不便宜,起码也要六七位数,几乎可以成为花卉园的牡丹王了,最重要的还不是价格,而是它的稀有度,他知道单天风爱好挺多,养花也是其中一项。
难道真的对沈屿晗刮目相看?
两人和单天风没待多久,管家那边就过来告诉他们二夫人朝这边过来了。
单颀桓不想跟二夫人打照面,便带着沈屿晗去看他的房间,单天风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他俩走了,然后让管家去把之前送来的牡丹花打包好送到单颀桓那边去。
管家内心比单颀桓还诧异:“您这是?”在交待身后事吗?
单天风笑了笑:“当然不是,我就是喜欢屿晗这个孩子,我听说他伺弄的花还不错,我这里的花够多了,送他一株也没什么。”
管家:“那画呢?”
单天风:“他书画不是挺好的?我那些儿子女儿哪个跟艺术沾点儿边?送他也没什么,他跟颀桓的感情骗不了人。”
管家也赞同,这倒是,他们确实形影不离的。
而此时单颀桓带着沈屿晗去了他曾经住的房间,里头依旧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没有多大变化,一直有人打扫倒也干净整洁,只是后来自己有能力后就不再回来住了。
这里的风格有种少年人的青涩感,沈屿晗一点点了解他老公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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