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证明,爹说的是对的,从那之后没人敢再取笑他。是以范雪平那之后再也不听舅舅舅母管教,小时候不懂得掩饰,还被责骂过几次,长大之后,渐渐懂得虚伪矫饰,阳奉阴违,这对夫妻便当真被他愚蠢地糊弄过了。
可没想到都已经来了盈宿派,竟然还要被他们责骂,范雪平恼火不已,怎么爹爹当时就没杀了这两个老家伙呢!
“我已经知道错了。”范雪平作可怜状,低头认错。
二人叹了口气,不忍心再责骂他。
范雪平看看他们,对两人如何逃过一劫,实在是好奇不已,说:“舅舅舅妈,表姐怎么没来呢?”
两人脸露悲伤之色,舅舅说:“你走了没多久,咱家遭了难,全家十来口,都被一大魔头杀了。你姐姐也没了……雪平,你跟我们回曲屏城吧!往后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儿子!”
“怎么会有这种事……”范雪平一副激动庆幸的样子:“还好舅舅舅妈没事……”
舅妈说:“我家有一家传秘技,叫做偶人替身,我们俩因此才逃过一劫。可惜没能救下芙儿……”
两人遭此大难,想要报仇,离开曲屏城十年之久,遍寻不得仇人踪迹。他们倒不是没想过要来找范雪平,可一来不想给他惹祸上身,二来不想给他添麻烦,便没找来。
范雪平眼睛一亮:“偶人替身?舅妈,你教教我吧!”
舅舅舅妈回到住处后,舅妈见舅舅一直愁眉不语,问道:“怎么了?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舅舅看向她:“偶人替身之事,你不该说的。”
“怎么?你怀疑雪平?”
“咱们来盈宿派,本是想带雪平回去,可你看他,哪里想跟我们回范家……怕是他贪恋盈宿派的富贵地位,资源法宝……”
舅母打断他的话:“雪平不是那种人!他……他是舍不得和亲爹分开。”
舅舅叹了口气:“一个会和妖族缔结主仆契约之人,真的是咱们想的那般心性单纯吗?”
舅母愕然:“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左右你已经把偶人替身教给他了,咱们走吧。”
“……这就走吗?”
“不走,等着别人来送咱们吗?”舅舅板起脸:“快走!再不走,咱们怕是走不了了!”
贺重山在落雷峰顶受了刑,下来时脚步有些踉跄。他回到练功密室内待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出来时,只见他脸上,双手氤氲着黑气,待那黑气散去,他脸色已好看了很多。
赵贞贞听说他从落雷峰下来了,第一时间找了来。
“贺重山,你还要让范雪平在盈宿派待多久?快把他送走!”
贺重山眉头轻微一皱,看着眼前的女人,压下心中的厌恶。这泼妇凶悍嚣张,还不是仗着她娘家是静慧道宫?都是因为她,自己不能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不能跟亲生儿子相认!
但是很快,他会让盈宿派成为修真界绝无仅有的大派,而静慧道宫,会湮灭在盈宿派拔地而起的尘埃里,化为灰烬!
想起贺雪真在受封大典上为难范雪平,贺重山心中更是恼恨。自己都不知道范雪平与妖族有染,为何贺雪真会知道?他也不似以前那般听话好操控,一条不听话的狗,没必要留着。
“贺重山,我说话你有没有听见?!你违背诺言,与别的女人私通,这事你别想轻易揭过去!先把范雪平赶走!他永远别想抢走真儿的东西!”
贺重山忍耐着:“现在全门派都知道我是雪平的爹,很快,天下修士也都会知道。把他赶走,那我成什么了?你让别人怎么想我?”
赵贞贞气恨得眼睛通红,更带着几分伤心:“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与别人私通时,为什么不想想别人会如何想我?你执意把他留在门派,又要把我和真儿置于何处?!”
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没多久范雪平来到贺重山的住处,见贺重山满脸不快,想必是又跟母老虎吵架了。
范雪平满脸自责:“都是雪平不好,害得爹爹上落雷峰受刑!是雪平的存在,让爹爹和师母之间有了隔阂,早知道会给爹添上这么多麻烦,当初雪平一定会留在范家!”
贺重山虽是埋怨他与妖族有染,瞧见他那与生母肖似的脸,再大的气也消了,更何况自己与魔族暗通款曲,还不是一样么。
贺重山安慰他:“是那母老虎欺人太甚,怎么能把错怪在你头上。”
范雪平满脸愧疚:“都是儿子不懂事,豢养妖族,给爹爹惹来麻烦……”
“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该怪范家没教过你。”提起范家,贺重山疑惑:“当时我明明将范家所有人都……你舅舅舅母究竟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范雪平把偶人替身之事说了,又说:“舅母已把这秘技教与我。”
贺重山点头道:“既然如此,没有价值的人,无需留着……”
范雪平低下头,微微一笑,抬起头时,满脸不舍:“爹,他们到底是我的舅舅舅母,对我有养育之恩……”
贺重山道:“你就像你娘,人善被人欺!雪平,要成大事,就是该心狠一点!你不愿意动手,这事就交给爹来做,你不要再过问了!”
范雪平不再多嘴,转而道:“爹,方才师母来,是不是想让我离开盈宿派?儿子不想让爹为难,不如就让我出去历练一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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