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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叔怒道:“放屁!我崔家的祖传法宝,岂是你们说借就能借的!崔治——你还不快去叫贺伯!”
    冲霄派另外两个弟子闪身,拦住了崔治的去路。
    不过崔治也没想过要走。
    何必叫贺伯,区区蝼蚁,他一个人就能对付。
    崔治站在原地,全身真气鼓荡,衣袍翻飞,冲霄派三弟子骇然,正要逃跑,崔治已鬼魅般闪身,不过眨眼之间,他回到原地,两名冲霄派弟子已倒在了地上,了无生息。
    崔治看向剩下的那人,冷淡道:“去跟你们赵长老说一声,这些年从崔家借走的东西,该还了。”
    合籍的日子快到了。
    地点选在司徒家的别业,这地方山清水秀,灵气充沛,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待合籍后,这处洞府就赠给司徒霓与贺雪真居住。
    静慧道宫与司徒家都派了人手前来帮忙,招呼宾客们,筹备合籍典礼等事宜,是以这段时间,这洞府周围热热闹闹的。
    贺雪真倒不嫌吵,只要这些人别闯进他的领地,他们怎么样贺雪真都无所谓。
    前世他和崔治是结过契的,对那一套典礼流程十分熟悉。这次司徒家把典礼悬在一处峭壁高台上,峭壁外的渊薮,浮着朵朵道家的莲花台,和司徒家的铸剑金印,到时候宾客们便可坐在这些莲花台和金印上观礼。
    贺雪真和司徒霓彩排完毕,相携着往山下走。
    一名司徒氏家仆带着客人们往客舍方向走,崔治跟在司徒家仆身后,往贺雪真和司徒霓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几人,都穿戴着印有崔家家族纹章的服饰,想来是他带来的随从们。
    贺雪真有些惊讶,崔治怎么会来?
    他由司徒家仆引路,是司徒家请他来的?
    他看向司徒霓。
    司徒霓贴着他小声说:“叔伯们请了崔家家主,崔家没人了吗,怎么派了他来。”
    司徒霓打听了之后,告诉贺雪真:“那崔治不知从哪儿得了奇遇,实力大增,居然一人单挑冲霄派七名长老,把冲霄派闹得人仰马翻,谈崔色变。他还当上崔家家主了,难怪是他来观礼。”
    崔治有前世的记忆,修行起来自然进益飞快,能当上崔家家主不奇怪。只是贺雪真有点担心,崔治这个变数,会给他的计划带来无法预料的影响。
    要不要提前将崔治除去?
    现在的崔治对他而言,只是一颗石子,碍事了,就除掉。
    贺雪真掂量了一下自身实力,没有完全把握,还是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
    很快到了合籍这天,清早,贺雪真从练功室内出来,梳洗后换上新衣服,由道童引着,走到山脚下。司徒霓几乎与他是同时到达,两人牵着手,一起往山上走。
    走到峭壁高台上,峭壁对面已尽是观礼的宾客们,静慧道宫请的客人,盘膝坐在莲花台上,司徒家请的宾客,坐在金印上,总量上相差无几。
    两人携手登上高台,司仪唱诵祝词,唱念之间,繁花从天而降,纷纷扬扬,自半空中悠悠飘落。
    两人促膝而坐,司仪退至一边,静慧道宫的当家人赵斗冲和司徒家家主司徒衡山并肩走来,唱诵祝词,司仪端来玉石盆,两人掬起盆中灵水,浇在贺雪真与司徒霓头顶。
    两人催动真气,蒸腾起一片雾气。待雾气散去,两人身上的灵水已经全数蒸干,一阵风吹来,二人衣袍鼓荡,长发纷飞,纠缠在一起,浩浩然有仙人之姿。
    这就是合籍快要成了。
    观礼的宾客们正要恭贺一对新人,崔治忽然开口:“贺雪真!”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去,只见崔治催动座下金印,移动到峭壁边,低头看着贺雪真。
    崔治脸色发白,盯着贺雪真,叫了他一声,便默然不语,眼中隐含着一丝期冀。司徒衡山有些不悦:“崔仙长有什么话,都等到合籍后再说吧。”
    崔治仍旧执着地盯着贺雪真。
    贺雪真问道:“崔世兄有什么事?”
    “你当真要和司徒霓合籍吗?”崔治眸光微微闪动,嘴唇轻颤:“若是你后悔了,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贺雪真还未说话,赵斗冲和司徒衡山就勃然大怒,一个拿出拂尘,一个祭出本命剑,叫骂道:“你这小子,说什么混账话!”
    贺雪真也挺生气的,崔治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不知道还当他贺雪真品行不端,脚踏两条船呢。
    崔治一直看着贺雪真,连个眼神也没给赵斗冲与司徒衡山,司徒衡山大怒,先动起手来,长剑祭出,裹挟雷霆之势扫向崔治,在那地动山摇的攻势下,众宾客离得近些的,连忙往后撤,崔治面色不变,右手一挥,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崔治往前一步,眨眼之间又回到了原位,司徒衡山则退后了一步!
    这一切皆发生在瞬息之间,修为差一些的,甚至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修为高深的,却是惊讶骇然,就在方才,司徒衡山挥剑冲向崔治时,一道透明屏障横亘二人之间,将将挡住一剑。
    咔嚓的巨响,则是那透明屏障悉数碎裂,崔治却似早已料到,甚至往前一步,反杀司徒衡山。
    司徒衡山修为绝顶,自然不可能被他所伤,但他在崔治力劈华山的气势下,却是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崔治虽然外表仍是略显单薄的少年人,骨子里却是那个睥睨傲岸的澹渊尊主,哪怕修为不敌,他也不会在司徒衡山与赵斗冲面前露怯。甚至——他的一挥一击之间,还带了几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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