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重山勾结魔族,自取灭亡,范雪平也活不了多久了。”司徒衡山咳嗽两声,走向司徒氏的子弟们。
崔治则看向贺雪真,他手伸入袍袖,犹豫片刻,到底是将逢春藤拿了出来,只是声音有些干涩:“雪真,这个簪子请你收下吧。”
说着,一扬手,灵气裹着簪子,飞至贺雪真跟前。
司徒氏众人看得眼热,崔治向他们投去一个威胁的眼神:“若各位对我崔家的琉璃金狮和逢春藤仍旧念念不忘,那崔某少不得要与各位再战一场了!”
司徒衡山与几位长老心中苦涩。举全族大半力量,竟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崔氏,再打下去,只是徒增消耗,就算他们能够惨胜,只怕元气大伤的司徒家族要就此退出修真界顶级世家的行列了。
这份仇恨,只能暂且压在心里,待有机会,百倍奉还!
贺雪真一扬手,把簪子退了回去:“我说过了,你的一切,我都不稀罕。”
崔治苦涩一笑,说:“是啊,我欠你的,又岂是一枚破簪子能弥补的。”
他说着,握住逢春藤簪,眼中莹然,半是懊悔,半是颓然:“既然你不要,那我也不想再留着它了。”
说罢,催动灵力,将逢春藤簪捏成齑粉!
“天哪……”
“暴殄天物!”
“就算不要,难道不能给我们吗?!”司徒氏众人窃窃私语,看着齑粉从崔治的掌中一点点漏下,眼泪也几乎要跟着掉下来了!那可是天材地宝逢春藤!崔治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捏碎了!就算贺雪真不要,可以给他们啊!捡垃圾有什么关系!他们不介意的呜呜呜!
崔治将粉尘扬去,转过身,带着崔氏众位族人步入澹渊。
范氏夫妻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贺雪真御剑离开。
范雪平跟着贺重山来到魔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到了魔域他才发现,原来贺重山也不是这里最大的,他还得听命于魔域之主。
范雪平没见过魔域之主,每日就是待在贺重山的驻地内修行魔族功法,虽然功力日益精进,但在这里日子并不自由,魔族们待他不甚友好,更别提捧着他满足他的虚荣心了。
范雪平只觉得烦闷,心里埋怨贺重山,好好的盈宿派掌门不当,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伺候魔族,心中也越发怀念在盈宿派春风得意的日子。
他对贺重山心有怨气,贺重山焉能看不出来。其实贺重山在魔域内日子也不好过,他与魔主勾结,原是想着借他的手称霸修真界,哪知道会沦落至此呢。在魔域内被魔族挤兑,他亦是烦闷不堪,更没心思去管范雪平。
这天范雪平服下易容丹——贺重山比范氏夫妻富有,灵石管够,买几颗易容丹不在话下——离开魔域四处溜达散心,听坊间闲谈。
近来谈的都是前阵子崔家和司徒家的一场鏖战。谁能想到,崔氏这种没落门派,竟丝毫不惧司徒家这种庞然大物,甚至还反杀三名长老,这修真界的顶级宗门世家,该洗牌了。
范雪平听得咬牙切齿,崔治是不是有病,他只是冒领了贺雪真的功劳,崔治就是再喜欢贺雪真,也不至于要对他喊打喊杀的吧?上次差点给他捏死了。
众人又聊到范雪平,好一通嘲笑,一人说:“范雪平心肠歹毒,手段狠辣,崔氏家主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可惜啊,被贺重山救走了。”
“哎?说到贺重山啊,你们听说了没有,那盈宿派的太上长老牵头,联合几大世家宗门,每家出一样法宝,在天道碑上发布天道追杀令。只要能杀了贺重山,法宝全归他不说,盈宿派太上长老的位子,贺长老也愿意退位让贤!”
众人听得唏嘘眼热,这可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在天道碑上发布追杀令,乃是由天道作为见证,法宝和太上长老的职位,都已暂时抵押在天道碑上,这是无法抵赖的。
“那贺重山龟缩魔域,谁能杀得了他?”
“我琢磨着,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得手!”
“谁啊?”
范雪平吃着灵茶,也竖起了耳朵。
“范雪平啊!他是贺重山的儿子,贺重山对他必定不设防,他心肠那般狠,连舅舅亲人都下的了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贺重山,回盈宿派当太上长老!”
“可此人劣迹斑斑,盈宿派当真愿意让他当太上长老吗?”
“太上长老之位,已抵押在天道碑了,盈宿派不愿意也不行。待范雪平当了太上长老,可谓万人之上,司徒家族想要清算旧怨,盈宿派不能不护着他。”
范雪平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松动。
成为太上长老,虽不是他肖想已久的掌门,但那位置也足够高高在上!而且成为太上长老,连掌门都得给三分面子,司徒茗那疯婆子和舅舅舅母想找他报仇,盈宿派自会护着他!
可是……
范雪平也只是想想而已。
贺重山不仅是他爹,修为更是高出他许多,若一击不能得手,死的将会是自己。
易容丹的失效时间快要到了,范雪平往魔域飞去。
贺重山的驻地,有低级魔族把守。范雪平进入驻地,径自往贺重山的院落走去。
他推开院门,贺重山正拿着一枚玉简查看讯息,见他进来,下意识藏起玉简。
范雪平疑惑,问道:“爹,你方才在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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