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妖怪 作者:大风刮过
分卷阅读8
你是我的妖怪 作者: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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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成仙,最大的一个步骤,就是要脱去凡胎。凡人要脱凡胎,很容易。修得好,可肉身飞升,修得不好,大不了死一死。但是你
嗯,我是块石头,硬邦邦的石头,没有生老病死。
我当时没奈何就用笨办法,哄你去当钟,想着日敲夜敲,怎么着也有一天能成功。
原来你让我当钟是想敲碎我。
渐遂嘿嘿一笑,又道:但是敲了那么久,还是没用,我知道不能通过这个途径了,便掐指一算,算到你若回凡间,就有一个劫数。所谓不破不立,大劫亦是大机缘。
所以我离开你这破仙府的时候,砸了东西,还摔了门,你连拉都没拉我一下。
渐遂再一笑,将手搭在我肩上,口气很欣慰:总之,劫数已过,功德圆满,青回,你是仙了。对了,我最近要出个远门,洞府这边你能不能帮我
我拨开他的手,问:微元在哪里?
渐遂一怔:那个凡人?他是你历劫的引线,你救他一命,一啄一饮,前尘已尽。虽然你拿灵元救他,但他逆天而行,冤孽深重,必当身抵命偿,大约是再入轮回了吧。
我起身往门外走。
渐遂拦住我:去哪?
我道:回凡间,当妖怪。
渐遂又是一脸无奈: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你知道我把你弄回来后,你睡了多久么,人间早已
我转过他,继续走。
渐遂再拦住我:青回,你已是仙,不可再执着凡念。
我道:所以还是当妖怪比较适合我。
渐遂定定看了我一时,没有再拦我。
我到凡间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微元的转世。
我有点后悔跟渐遂嘴硬,如果当时不那么走,让他帮我申报上仙籍,那么起码,我可以到地府去查查微元到底转生成了什么。
我厚着脸皮回渐遂的洞府去找他,只见大门紧闭,孤寂清冷。大概他又到哪里去云游遛跶了吧,竟连那堆弟子没踪影了。
在凡间转了这么多年,我有点累了,就又回到了那个小山坡,昔日的妖友们大都不在这里了。只有一两位树精还认得我。
玄广派已经没有了,据说被魔所灭,后又有修道者重新在山上开起了门派,名叫玄览。
我变回石头趴在那个山坡上看着小道士们御剑在空中来来去去,想着微元会变成什么样。
他可能已在轮回中过了好几世,也许今生有妻有子,已然是个儿孙满堂的老头。
是不是我的确太执着?
但我就是想看一看他,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你是妖怪?
某天,我正在山坡上晒着太阳打瞌睡,忽然听见一声问询。
我神识陡然清醒,便看见一个顶多十岁的娃儿,松松垮垮的道袍挽着袖口和裤脚,双眼亮闪闪地盯着我。
我抖掉身上的鸟粪杂草青苔,变回人形一骨碌坐起。
是。
他说:唔。
我道:本座看起来就是一块寻常的石头。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怪?
他认真道:你身上有灵气。
可我明明隐去了气息。
他又道:不过你身上的气和我知道的妖气不太一样。你为什么要做妖怪?
我没回答,只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本正经道:小道道号初涵。
我点点头,一弹指,他袖中的黄纸和笔飞了出来。
在他还一脸呆怔的时候,我展开黄纸,刷刷落笔。
本座名为青回,就是纸上写的这两个字。拿着,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妖怪了。
黄纸粉碎,化成虚浮的两个朱色大字,没入他的掌心。他继续呆呆地愣着,我接着道:本座个子大,很能打,一定能让你快点成仙。
他低下头:师父说,我前生因执念做过很大的错事,不太可能成仙了。
我道:没关系,天命并非不可逆。有本座在,包你成仙!
他再抬头看着我:那你为何自己不成仙?
我一怔,片刻后道:因为一个人成仙太孤单,和别人一起比较好。
他眨眨眼,咧开豁了一颗牙的嘴。
我纵起云光,将小豁牙抱上云头,远处松云山峰凌入苍穹,云雾环绕。
光阴已过无数载,幸它仍在,未成沧海。
下方忽有人声:哇,云上有人,我们看见神仙了?快快下拜!
是玄览派得道的高人吧。
另一个声音入耳,我不禁停住,往下看去。
应是几个结伴而游的书生。
一蓝衣者抬头看着我这朵云,咂舌:能纵云踏剑,呼风唤雨,长生飞升。与他们一比,你我费劲心血为求功名,真俗不可耐不值一提矣。
另一看起来最年轻的书生淡淡一笑:想来修仙亦比我们读书要辛苦许多,道不同,不可比。各有各的执着。
蓝衣者道:言微贤弟说的及是。光想想每天要吃青菜萝卜皮,我就受不了了。唉,还是不要做那梦,好好预备科试罢。
几个书生谈笑着继续向前。
我盯着那叫言微的书生,莫名感到一丝熟悉。
我心中大乱,再转头看向抓着我袖口的小豁牙,他一脸茫然瞪大眼看着我。
我再看看云下,再看看他。
不对,这孩子不是
难道我
地上的身影越走越远,我催云飞纵,眨眼即是玄览派的山头。
我把小豁牙往地上一搁,揉揉他头顶:好好修炼,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必会出现,没事也会常来看看你。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没做声。
我温声道:我是妖怪,所以不能让你师父看到我。
他低下头:嗯。
我一挥衣袖,隐去身形,折回附近的城池中。
那几个书生是步行,必然只能是从此城出来的。
为科考,大约是途径此地,应该住在客栈吧。
我在这小城唯一一家客栈附近的茶棚最靠近路的桌边坐着,几杯茶之后,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自从我成仙之后,好像真的有心了一样,再也不是开出一个洞,风穿过的感觉,更实在,左胸的那处一窒,很疼。
我放下茶杯,想站起身,迎上前,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动。
眼睁睁看着那个叫言微的书生和另几人一起,谈笑着,经过桌前。
至始至终,他都没看过我一眼。
道路上车马驴骡,人来人往,挤挤挨挨。
我却像身在荒野,草木荣枯,飞鸟走兽来去,日月轮转,唯有我这一块石头,一动不动,永在原地。
直到茶摊老板忍无可忍,要抡棍子赶我,我才起身。
月色清亮,高高松元山顶,熠熠星子仿佛探手可摘。
空荡荡的祖师殿内,小豁牙正垂头跪着。
我凑到近前,发现他双眼闭着,轻轻打鼾,嘴角油油的,一股糕饼香。一根看不见的棍棍支着他的下巴。
怀孕时母亲梦到天地无光,扫把星入怀,临产时府邸的一棵千年老树死翘翘了,后院挺满蛇虫鼠蚁的尸体。
跟着祖父丢官,家业尽败。大伯父督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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