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男的?”刘婆婆一听也吓坏了。
“不太清楚,想必是知道书院放假了想来偷点值钱东西。”曾荣一看这样,哪里还敢说实话?
“可这里能有什么值钱东西?”刘婆婆摇摇头。
曾荣见此更不敢说实话了,因为她怕因此给书院带来麻烦,万一山长以此为由找到族长把她撵出书院她可就真的没地方去了。
还好,关键时候曾贵祥接了一句,“该不是有人提前回来了吧?”
之前也有这种先例,准备参加县试的甲班学子惦记着学业,在家待不住,会提前回到书院来温书,若是书院大门没开,他们也会翻墙进来。
想到这,曾贵祥接过曾荣手里的棍子去后院转了一圈,可惜,没有找到那两人,应该是踩着茅房的矮墙攀过围墙逃走了。
也就是说,这两人对书院的地形比较熟悉,所以才会这么快找到逃走的办法。
曾荣见此只得压下心里的恐慌,问曾贵祥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爹让你回家,那女人刚弯了下腰就说动了胎气,家里的事情忙不过来,让你回去做事呗。”曾贵祥颇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不去,我去了就刘婆婆一个人在,万一再来个坏人怎么办?”现成的理由,曾荣都不用编。
“这样吧,正好我还要去一趟娘家送点东西,不如我们两个都出去好了,干脆等明日上午再回来,今晚就在家里住。”刘婆婆也害怕,提了个建议。
这下曾荣倒是没有反驳的理由了,只得跟着大家出了门。
这是自曾荣搬走一个多月后第一次回到这个家,曾呈春看到她倒是很高兴,说是她气色好多了,人也白净些,也胖了些。
曾荣笑了笑,她对这个爹是真没一点好感了,上一世这样,这一世还这样,一点父亲的担当没有不说,还一心想算计自己的女儿。
“大哥呢?”曾荣懒得去看对方讨好的笑容,问道。
“下地了。”曾贵祥回道。
大约是怕曾荣挑理,没等她问出来,曾呈春主动说田水兰扭到了腰,在屋子里躺着。
曾荣也懒得进屋去看她,倒是曾来祥跑到面前来,一边咬着手指头一边问她可有野鸡蛋吃。
曾荣听了这话瞪了曾贵祥一眼,曾贵祥呵呵一笑,在曾来祥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娘天天偷着给你煮鸡蛋吃,你还没吃够?”
话音刚落,屋子里传来了田水兰的声音,“阿贵,你说这话也不怕舌头长钉子,家里拢共就这么四五只鸡下蛋,你一天一个,剩下的还得用来换几文钱给你买纸买笔,连我这个大肚婆也排你后头,你三弟也只是从我嘴里省点出来解解馋,你居然还说出这种不识好歹的话来?”
“好了,都闭嘴,吵什么吵,赶紧做事。”曾呈春喝住了两人,倒是也瞪了曾贵祥一眼,嫌这个儿子不懂事。
“到底要我做什么?”曾荣问。
她看到曾华在用药碾子碾东西,这活她会干,可没等她说出来,曾呈春便给她指派了一个活,案板上有一团绿色的东西,说是让她好好揉揉。
曾荣一看傻眼了,这活她压根就没干过。
第二十四章 不难
曾荣正傻眼时,外面堂屋有了骂骂咧咧的动静,是祖母王氏进来了。
原来,田水兰说扭了腰动了胎气后,曾呈春有点吓到了,打发曾贵祥去叫曾荣之前先去一趟曾呈秋家把孩子阿婆喊来,老人家毕竟生过的孩子多,经验足。
而王氏一听田水兰是因为揉面扭了腰动了胎气,心下既恨田水兰的娇气和矫情,同时也恨曾荣的无情,因为这活两年前她就教会了曾荣,前两年都是曾荣在做,哪承想这孩子翅膀还没长硬呢居然就从这个家搬出去了,也不知这蠢儿子怎么答应的,八成是脑子进水了。
曾荣一听王氏骂骂咧咧的,倒是想起了一件往事,上一世大姐没了之后的那个清明节是祖母来帮他们做的青果,老太太边做边骂人,不是骂死去的大姐就是骂不顶事的她,也骂田水兰娇气等,正因为此,曾荣才记住了那个场景。
不就是用手使劲地揉搓这面团么?
有什么难的?
想到这,曾荣快速地舀水洗手,王氏进来时曾荣正好在卷袖子,且也站到了那案板前,显见得是要开始做事了。
饶是如此,王氏仍是斜了曾荣一眼,没好气地问:“你还晓得回来,我以为你死外头不要这个家了呢!”
“阿婆,你可别骂我,我也是在为这个家挣钱,我要不搬出去住,成天这家里忙这些,我能挣到十两银子么?”
王氏一听这话倒是心动了,凑到了孙女身边,“那你跟阿婆说,你挣了多少?”
“阿婆,我娘正躺在床上哼哼呢,你快点去看看她吧。”曾荣此时已经完成了卷袖的动作,抓起了面团,她是怕老人家看出她是个生手来。
好在王氏的注意力并不在曾荣手上,见自己从曾荣这问不出什么来,她忿忿地剜了曾荣一眼,这才推开了田水兰的房门,曾呈春自然也跟着进去了。
没了长辈在面前,曾荣也放松下来了,一边揉面一边留神听着屋子里的那几个人说话。
她想从这几个人的对话中判断出田水兰是否死心了,还想知道那两个匪徒是否和田水兰相关。
可惜,除了听到田水兰的抱怨和王氏的谩骂,曾荣没有捕捉到什么有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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