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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内三所换好衣裳的曾荣思索再三,带着阿春进了储华宫,好巧不巧的,正好赶上欧阳思进宫来给朱恒针灸。
    曾荣不好去打搅,得知阿梅正在后院的花房里,曾荣带着阿春过去找她,在离花房一丈来远时,忽听到阿梅和另外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曾荣细听了一下,辨出对方是甄晴。
    一开始曾荣还以为这两人聊的是她,因为她听见甄晴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肯定不是,我听说这位欧阳公子学问很不错,是来给二殿下做伴读的。”阿梅回道。
    听到这,曾荣才知这两人谈的是朱恒和欧阳思。
    原来,这是欧阳思第二次进宫找朱恒,连着两次登门朱恒都把一干人等全都撵出来,还派人在门口守着,关键是每次时间还不短,欧阳思离开后,朱恒又是体弱无力又是大汗淋漓的,由不得甄晴不多想。
    这不,甄晴听见阿梅的解释,冷笑道:“才不是呢,哪有做伴读没有一点动静的,且二殿下还那样。”
    “还哪样?要死,你又去偷窥了?二殿下不是说了不让我们上前么?”阿梅急急问道。
    “嘘,小点声,我跟你讲,我也是为你好才说这些的,二殿下身边如今只有我和你两个女子能近他身,你也不小了,我才不信你真不想嫁给二殿下……”甄晴的声音越说越低,曾荣听不清了。
    思索片刻,曾荣拉着阿春往后退了几步,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了。
    阿春见曾荣满是愁容,噘嘴说道:“这两人也真是的,脸皮真厚,也不想想……”
    “打住,没什么好想的,人各有志。”曾荣打断了阿春的话。
    其实,她忧心的不是甄晴,而是阿梅,两人一路走来,这份姐妹情早就刻在曾荣的心里,她是真不想和阿梅闹翻,可她也是真不想和她一起嫁给朱恒,再好的姐妹情也会在日复一日的空守闺房中被嫉妒伤的体无完肤。
    至于甄晴,曾荣觉得此人不能久留,就冲她这不安分的心思,早晚会惹出乱子来,只是该怎么把她撵走,倒是有点费劲。
    直到走进朱恒的书房,闻到一股水仙花的香味,曾荣才放下方才的心事,专心欣赏起案桌上的一丛水仙花来。
    这丛水仙花放在一件天青釉的四足弦纹花盆里,花盆里还有一对小手指头大小的锦鲤,曾荣看着这对锦鲤欢快地游来游去,再闻着鼻尖的水仙花香气,顿觉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很多时候,人和这对鱼儿一样,都是不能自己选择出路的,就好比曾经的她,以为自己被困在这后宫会失去自由失去快乐也失去自己的本心,可两年多过去,她不这么想了。
    不管是飞在天上的鸟儿还是困在这小小器皿中的鱼儿,大抵它们感受的快乐是相似的,就像人一样,有的人向往天空的辽阔,可有的人甘愿困在一方小水池里,可谁又能说,谁比谁幸福多少呢?谁又能说,自己给予对方的就一定是她(他)想要的呢?
    第四百八十五章 解读
    曾荣正对着一盆水仙花暗自感慨时,忽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正犹疑该不该出去和欧阳思打声招呼时,只见门帘一掀,小路子陪着欧阳思进来了。
    小路子大约也是没想到曾荣会在,先是扫了一眼她面前的案桌,随即陪笑道:“曾姑娘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给倒杯茶?”
    “无妨,也才来。”曾荣说完,上前向欧阳思行了个礼,“阿荣见过欧阳大哥。”
    “你,你不是在这当差的?”欧阳思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快得连曾荣都没有捕捉到,倒是入了阿春的眼。
    “不是,我是在皇上身边当差的,过来有点事。”曾荣笑了笑。
    欧阳思也知宫里不是个可以随意说话的地方,见曾荣没往下说,他也没问,主动解释道:“才刚和二殿下说起了三国,二殿下说他书房里有一套新出的《三国志》,是正史,我想借来读读。”
    曾荣一听,退后一步,指着西边墙的书架道:“经史类的书籍在这边,欧阳大哥若是没有别的想要的,我帮你把这书找出来。”
    “你,你经常来这?”欧阳思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也不经常,也就五六次吧。”曾荣回道。
    她确实很少来储华宫,但她清楚朱恒的习惯,这边的书房和慈宁宫的大体一样,曾荣来过一次就看明白了。
    “宫里当差辛苦吗?”欧阳思一边走到书架前一边装作很随意地问道。
    “还好,怎么着也比在老家那会好多了。”曾荣笑了笑,云淡风轻。
    可这笑容落在欧阳思眼里却又是另一种解读了,因为他比曾荣还清楚原主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不是没想过帮一把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可那会的他自顾不暇。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姑娘最后竟然被逼得跳湖自尽,那一刻,他除了心疼,更多的是自责。
    这也是后来他会登门帮曾荣看病,并垫钱买药甚至再帮她脱离那个家,最后担心她没有生存能力又教她采药等等。
    原本是想着自己有能力了回头再来找她,哪知这个小姑娘却再给了一个惊喜,或者说惊吓,居然搭上徐家跟着徐家人进京了。
    那一刻,他说不上什么心情,似乎是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点失落,松口气是他不必再为此事负责,失落的是他终究不是这小姑娘的依靠,小姑娘多半也是清楚这点才毅然决然地离开,哪怕是卖身为奴,也不想留在原地让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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