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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她问出这话,朱恒主动解释道,说是净房里有他的专用恭桶。
    这下轮到曾荣脸红了,强行否认道:“我没问这个。”
    朱恒揶揄一笑,“你是没问,可你方才的眼神告诉了我。”
    这话可真把曾荣闹了个大红脸,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方才不知不觉往那地方瞄了。
    “那个,我又出一身汗了,我再去冲个凉。”曾荣说完转身就走,不过只迈了一步,她的手被朱恒拽住了。
    “先扶我上炕,不然你回头又得折腾一身汗。”
    其实,扶朱恒上炕不难,这活之前曾荣做过很多次,她只需把朱恒推到炕前,朱恒自己可以借助双手的力气往炕上一挪,曾荣只需帮着托一下他的臀部,好让他借点力。
    相对沐浴来说,这活轻松多了,曾荣算得上驾轻就熟,因此,依朱恒要求,曾荣把他扶上炕之后,再帮他在炕头靠好,又把炕头处的红烛挪近了些,方便他看书,曾荣这才命人重新给她提了两桶热水来,又拿着一身中衣进了净房。
    也就一炷香时间不到,曾荣从净房出来了,坐到了朱恒身边,这才发现朱恒的脸色不对劲,有愤懑,有委屈,眼睛里还有隐藏的泪光。
    “怎么啦?”曾荣握住了他的手。
    朱恒把她拉了过去,把头埋在她肩上,使劲蹭了蹭,这才抬起头来,给了曾荣一个笑脸,“没事,就是觉得有些怪对不住你的。”
    “这是什么话?你若是不想说,我不问便罢,记住一点,我们是夫妻了,是要甘苦与共的夫妻,你没有对不住我,真要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出众的品貌,委屈你娶我了。”曾荣说完,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如蜻蜓掠水般,不带一丝绮念,只是单纯地想安慰他。
    她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朱恒的枕头下多出了一角白绫,而这角白绫之前绝对没出现在炕上,因此,她怀疑是有人来过了,就在她进净房之后。
    第五百五十五章 缘法
    原来,曾荣进净房后,太后身边的袁姑姑抱着一个紫檀木小盒子进来了。
    朱恒一看这盒子就猜到了盒子里的东西,因为之前她们把甄晴塞给他时就曾经抱过这个盒子来,被他拒绝了。
    这一次他同样也是拒绝,哪知没等他开口,袁姑姑直接问起曾荣来。
    原来,袁姑姑并不是来找他的,她是来找曾荣的,有些话和朱恒不好沟通,交付给曾荣也是一样的,毕竟曾荣出身低,不敢违逆太后的意思。
    朱恒明白袁姑姑的意思后,只得自己把东西要过来,他已经够对不住曾荣了,没道理还要她去受此委屈。
    不过朱恒倒是向袁姑姑坦承了,他身体的确不行,一应后果跟曾荣无关。
    袁姑姑得知曾荣在沐浴,又见朱恒肯把东西留下,略一犹豫,只得把太后要嘱咐曾荣的话告知了朱恒,让他把明日糊弄过去。
    原来,按照宫里的规矩,明日一早,皇后那边的掌教姑姑会来收这白绫,若是见不到白绫上的东西,只怕曾荣不好向皇后那交代。
    倒也不单单是因为朱恒不行,还有一个缘故,宫里已有谣言,说是皇上很喜欢曾荣,曾荣经常出入乾宁宫,尤其是过年封印那段时日,曾荣在乾宁宫一待就是一整天,早晚两顿饭也是在那边吃的,宫里多少人眼红呢。
    虽说大家都清楚曾荣明面上是皇上身边的女官,可她真正的身份却是朱恒未过门的妻子,论理,两人理应避嫌。
    可谁知在皇上当朝宣告此事后,这两人却越走越近,偏这事的诡异处就在传闻朱恒不能人道,皇上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那心思卑劣之人难免生出邪念来。
    太后思虑至此,这才命她最信任的掌事姑姑走这一趟。
    尽管袁姑姑把话说得十分隐晦,可朱恒也听懂了她的暗示,不过他直接拒绝了袁姑姑的提议,他才不想让曾荣受此委屈,更不想屈从旁人的目光。
    虽说他现在不能给曾荣一个完好的洞房花烛之夜,可不代表他一辈子不能,或许半年、或许一年两年,他对自己有信心。因此,他想留着一个完整的曾荣,总有一天,他可以给她补上这份新娘子的体验。
    当然,这番话他没法对袁姑姑言明,只说他不想这么做,理由是,他这么喜欢曾荣,兴许哪一天不定就行了呢。
    袁姑姑倒是信了他前半句话,至于后半句话,她不是男人,这辈子也没碰过男人,着实不懂。
    但她明白一点,她是拧不过朱恒的,这件事她只能回去和太后商议。
    袁姑姑走后,朱恒只觉胸口堵得难受,一方面气自己无能,连带着曾荣也跟着受委屈;另一方面又气皇祖母非要给他难堪,他才不相信,以她老人家的能力还压不住此事?
    说白了,皇祖母也是不信任他,之前就用药物试过他一次,这次还不死心,又是在菜里做手脚又是差人送这些东西来,不就是想看看换了个人,他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不过皇祖母那一关他倒不怕,他担心的是皇后那边的人明日一早若是见不到白绫上的东西,不定又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朱恒越想越愤懑,连带着把过往的那些屈辱回忆了一遍,他也不想落泪的,可一想到曾荣即将要面对的处境,他就忍不住心疼。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曾荣居然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尽管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可朱恒却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又像是一道闪电划过他的心间,麻麻的,酥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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