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漫是跟着妻子章如馨来的,李洇则是跟着丈夫淮南王世子朱愉来的,新客来临,曾荣只得暂且别下虞冰和郑姣,先去迎接客人。
虞冰和郑姣两人见来的都是些晚辈,她们两个夹杂其间多有不便,遂找了个由头先告辞,临走前,神神秘秘地把阿春拉到一旁低语几句,并塞给她一个盒子,阿春接过盒子进了内院。
因着这也算是乔迁之喜,故午时一到,门外有人点燃了鞭炮,紧接着是太后命人给送来了贺礼,一共二十抬,家具、字画、摆件、挂件、地毯,也有专给曾荣的生日礼物,四季衣料各四匹外加首饰四套。
曾荣刚把人送走,皇后那边也打发人送来了十六抬东西,也是些装饰房子的物品和一堆衣料首饰。
太后和皇后送了,其他嫔妃们也或多或少跟风送了几抬东西过来。
因着收贺礼耽搁了些时间,待众人落座,宫女太监们开始走菜已是半个时辰后,曾荣和朱恒先举杯致辞,两人均未想到一顿小小的生日宴闹出这么大动静,不过两顿饭并一顿饭吃了,对大家来说实则也是省事了。
曾荣和朱恒致辞后,朱悟领着朱悯等人合奏了一曲欢快的《探春令》,朱悟、朱悯、朱恪三人分别用的是箫、笙、笛,朱憧和朱悦用的琴和筝。
朱慎也上场了,他用的是钹,显然,是看他年龄小让他去凑数的,倒也一板一眼地拍着,虽不出彩,但也没出错。
“多谢各位弟弟妹妹,这份礼物很特别,安王有心了,也辛苦你了。”朱恒举杯致谢。
不用问也能猜到准是朱悟带着几个小的练习过了,至于这节目是不是他想出来的朱恒就不清楚了,这不重要。
“安王也不够意思,显见的拿我们当外人,这么好的事情不喊着我们一起热闹热闹,难不成我们不是兄弟?”晋王世子朱忆起哄道。
朱悟瞥了他一眼,举起了手里的箫,“来啊,我们几个合奏一曲《高山流水》。”
“别,你还是先和安王妃来一个琴箫合奏吧,稍后我们几个再合作。”朱愉极有眼色地拦住了朱忆。
曾荣一听,应该是这两人之前在什么场合合奏过,故也跟着凑了个热闹,笑道:“好啊,不如一会安王和安王妃演奏后就让淮王世子和世子妃上,今儿有耳福了,大约今日过后,我这屋子也能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了。”
“这可不行,也不能光我们几个献丑,我们也想听听太子和太子妃合奏呢,传闻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你们的结合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说话的是章如馨。
她当然清楚曾荣出身寒门,于琴棋书画上肯定有欠缺,不过今日这场合没有长辈在,都是些平辈们胡闹,她也跟着起起哄。
主要是她惦记着当年朱恒拒婚之仇,虽说她现在日子也不错,丈夫对她也算疼爱,可一个镇国公的世孙夫人哪能和太子妃相提并论?
“别,我就不荼毒你们的耳朵了,我怕我一出手,把乌鸦给招来就不好了。”曾荣自嘲道。
“若果真如此,也算是一奇观,我等正好见识见识。”朱忆笑道。
曾荣正待再拒,只见朱恒突然一下抓住她手,“夫人,既然大家如此有兴致,我们就别扫兴了。乌鸦也好,画眉也罢,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爱。”
曾荣瞋了朱恒一眼,朱恒回了她温和一笑,转向众人道:“你们先来,我们收尾。”
众人见朱恒答应收尾,倒没再逼他们,吴楚越果真起身走到大殿中间坐下,和朱悟合奏了一首《高山流水》,果然非同凡响,余音绕梁。
章如馨和李漫也合奏了一曲《梅花三弄》,两人平时应该没少弹过,技艺娴熟不说,眉眼也没少传情,比朱悟和吴楚越那对更有默契。
其他几位宗室子弟也跟着凑热闹了吹奏了几首曲子,只是没这两对出彩。
轮到曾荣和朱恒时,两人商议了下,选了《凤求凰》这首曲子,也是琴箫合奏。
不过瑶琴确实不是曾荣的长项,上一世在徐家她倒是跟着徐靖学了几年,可惜弹的机会不多,成亲后几乎没再摸过。
这一世也就是在杭州时断断续续跟朱恒学了些时日,好赖能弹下几首完整的曲子,而这首《凤求凰》是朱恒喜欢的,也是他们合作次数最多的,算是曾荣最拿手的。
只是她的拿手显然跟别人的拿手不在一个水准上。
故而他们的合奏水准明显比别人的要略逊一筹,是曾荣拖了朱恒的后腿。
可能是这边闹的动静太大传进朱旭耳朵里,也可能是朱旭想这些儿女们了,曾荣和朱恒合奏时朱旭正好带着常德子进来了。
“朕一猜就是你,也就你能把好好的曲子弹成乌鸦叫,亏得是已成过亲了,否则还不得把新郎吓跑了?”朱旭一进门就嫌弃地损起了曾荣。
众人见到朱旭本还有点拘谨,哪知听了朱旭“乌鸦叫”三个字,联想起曾荣之前说的会把乌鸦招来一说,也不知谁带的头,忽然一下一个个跟着爆笑起来。
曾荣自然也在爆笑之列,朱旭虽不知众人笑什么,但猜到准是和他相关,脸一拉,对着曾荣喝道:“还不速速招来,笑什么呢?”
曾荣弯着腰捂着肚子,摆了摆手,“回父皇,这可怪不得儿媳,是他们非要起哄把儿媳架上去的,儿媳说,儿媳说会荼毒他们的耳朵的,他们不信,这不您就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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