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曾荣笑了笑,没等对方开口,又道:“至于母后说的惧内一事,儿媳也问过太子,太子说,惧内不是什么坏事,真正的男人,在外可以顶天立地可以遮风挡雨可以披荆斩棘,回到家里,就该卸下自己的盔甲,对妻子百般疼爱,因为妻子是要陪他过一辈子的枕边人。”
王桐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曾荣这番话把她堵得哑口无言。
那些世俗的偏见和约定成俗的规矩人家通通不在乎,她还能怎么劝?
她倒是想摆皇后的款直接往他们身边塞人,可这两人有太后和皇上护着,纵使她强行把人塞进去,她相信这两人也不会买她的账。
“罢了,本宫也就是随口提提,既然你们两个都不在意这些虚名,本宫也不做这恶人,顶不济,外人不清楚内情,本宫替你们挨几声骂,总好过都把脏水往你一个人身上泼。”王桐叹口气,说道。
她是真的羡慕曾荣这运气,瞧瞧人家,进宫才几年,就从一个最底层的小绣娘做到太子妃,还不是一般的太子妃,是被太子捧在心尖上的太子妃,更难得的是,还是太子的唯一,不用拈酸吃醋,也没有争斗。
第六百六十三章 玄学
王桐对曾荣的情感是复杂和矛盾的。
除了羡慕,还有嫉妒和不甘,同时又有感激和钦佩。
前者是因为曾荣的运气和福气,后者是因为曾荣的善良和正直。
别看她贵为皇后,可自打进宫来,几乎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尤其是童瑶没死之前,她哪天不是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对方算计了。
可怜她辛辛苦苦地筹谋了这些年,最后却被一个横空冒出来的小宫女捡了个大便宜,任是谁只怕也不会甘心吧?
因着这种不甘心,她不是没想过借着这次曾荣怀孕对她做点什么,尤其是得知自家侄女的心事后,她把自己关起来思考了足足三天。
这三天里,她不停地说服自己又不停地否定自己,最终,她仍是没有答案。
故此,她这会把曾荣留下来就是想先试探一下曾荣,同时也给自己一个理由,不管是继续还是放弃的理由。
曾荣见对方提到替他们挨骂,自然不能无动于衷,“有劳母后了。幸好,那日儿媳也正是虑到这一层,故才会当着那些小姑娘们的面承认自己善妒,还请母后宽心,想必她们回去后定会和家中长辈们提及此事,只怕这会满京城都在流传儿媳善妒了。”
王桐听了这话愣怔了片刻,回过神来后盯着曾荣笑道:“你知不知晓女人善妒是不会被夫家所容?你真就不怕太后和皇上还有太子把你休了?”
尽管善妒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可敢堂而皇之地承认自己善妒,把善妒挂在嘴边的女人还真没有,至少她身边就从未有过。
说到这,王桐总觉得围绕这丫头的事情总是奇奇怪怪的,神奇的不行,冥冥中似有天助。
明明是穷得不能再穷土得不能再土的人家,都被逼跳湖了还能活下来本就是一个奇迹,偏偏又被十年不曾回乡的徐老夫人相中带进了京城,进京才半年据说就被楚楚逼得进宫了,进宫三个月就展露了头角同时入了她和太后还有童瑶他们三个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的眼。
本以为她会选择她们其中一人投靠吧,结果她却去了皇上身边,偏还就入了皇上的心,皇上拿她家人般偏爱。
这就够逆天的了,哪知她还把朱恒招惹了,朱恒也拿她当宝,若按常理,这对父子本该因为一个女人分崩离析心生怨恨,尤其这对父子本来就积怨颇深。
谁知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对父子竟然因为曾荣重拾了父子情,皇上成全了这两人,就连太后也跟着点头了。
就这还不算完,这两人一成亲就跑出宫了,两年后,居然带回来一个健康的能自己行走的朱恒,也就是说,曾荣的神奇带契了朱恒,连带着朱恒也跟着受益了。
想必皇上和朱恒早就看清了这点,是故才会如此偏爱于她?
可不就是神奇,就连在宫里屹立了二十年都不倒的童瑶最后也输给这两人了,连性命都没保住。
为此,她曾把曾荣的这种神奇之处归结于玄学护体。
“回母后,太后和皇上儿媳不敢保证,但太子应该不会。”曾荣思考了片刻,回道。
“本宫还真好奇,你对太子真这么有信心?你的底气和倚仗究竟是什么?”
这话藏在王桐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问出来,今日也是话赶话巧了,让她脱口而出。
说实在的,两情相悦的夫妻不是没有,但大多是起于年少或微末之时,女人一旦容颜式微或是男人功成名就了,夫妻间的情分也就基本到头了,能做到喜新不厌旧的不说是凤毛麟角也是相当稀少了。
不说别人,皇上和童瑶就是一个绝佳的先例,曾经的童瑶也是有大恩于皇上,皇上待她也是如痴如醉,甚至不惜为了她忤逆太后放弃子嗣,可最终,人届不惑,他还是选择了太后和子嗣。
当然,其中曾荣功不可没,可说到底,只怕跟童瑶的容颜已旧多少也有些关联。
否则,这几年,皇上也不会宠上虞冰。
故此,就算曾荣有玄学护体,可一旦朱恒登基,不需要她的玄学了,谁敢保证他还能一如既往地爱她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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