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也因为他疯狂拍打屏障的动作滚落地面,金链沾染了泥土,就像他的灵魂在泥沼中不见天日。
“哥,哥哥,不是你错了,是某些人是他们错了,无论是你的,无论是欺负母亲学生,还是李彤是他们错了,不是你的错。”04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是吗?”
“是。”
“可是他们都告诉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们如此对你,你自己一定有错,这是我努力了呀,我努力做到最好,可得到的结果永远都是背叛。”林肆就像走入了死胡同,听不见04的声音,整个人喃喃自语。
远处的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传来。
“04,我累了,你来吧。”林肆抬起手捂了捂脸。
“呃,真的要我来吗?”04期待了那么久的事情,可他的声音却听不到丝毫喜悦,林肆并没有得到回答,04却感到了身体的掌握权。
“好,哥哥,我来,你好好休息。”他柔声安慰道。
再度睁眼,
04不是林肆。
第15章 反杀
“嘘。”
假女爵躲在书房的地下室里,伸手拉出了想要出去的管家。
“你别作死。”整场游戏里从未露过怯的假女爵,此时眼中布满惊恐,能清晰地感受到冷汗随着脊梁骨滚下。
“呵,你原来也这没么一天。”深藏于黑暗中的声音开口了,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是特丽莎,真正的特丽莎女爵。
苍老与年轻,两人相对而立。
假女爵看了看处于相同处境被迫躲在这个狭小幽暗的地下室里,不敢冒头了的她揄揶地说道:“我处在什么境地你不也是吗?半斤八两,谁笑谁呢?”
话音刚落,书房门口沉重的大门被敲响。
“咚咚咚。”
每声都像敲在他们的心弦上,想起这半个月内比在深海溺亡还要窒息的恐惧。
真假女爵缩在小小的一方幽闭空间,表情可以说是惊恐的,无措的。而门口的声音在此时停止了。
“呼。”他们长吁一口气,刚刚准备放松。
“knock,knock,knock,祖母在里面吗?我进来咯。”指节分明的左手打开了门,而他的右手都背在身后,似乎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风轻轻吹过窗边晃动的窗帘,屋里寂静极了,只能听到他走动和重物拖在地上的声音。
是把斧头,一把沾满血迹,把手几乎被殷红的鲜血浸润透的斧头。
“啊,祖母不在啊,那我出去了。”
待好一会儿,没有听到走动的声音,深藏在楼底下似的真假女爵、管家、莫吉托和彼特,全都松了一口气。
在危险面前npc之间的争斗被放置了,他们悄悄的将头上的地板掀开一条缝,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呼,看样真的走了。”特丽莎心情放松了,在半个月的时光里,那人每天都要追杀一遍。虽说不会死,但□□上的疼痛却是真真切切的。
可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住了光明,阴影照在他的脸上,众npc看到那清质俊雅的面容,却像是看到地狱的恶魔。
“哦,原来大家都藏在这儿呢。”
那是04。
那张脸上的眼镜已经被取了下来,额发被捋了上去,只剩调皮的几丝垂了下来,轻轻柔柔地挡在眼前。嘴角咧开一抹笑,露出了小小的虎牙,竟有几分可爱与稚气,可是却阻挡不了眼底的野气、暴虐与凶残。
眼下横亘着一道干涩的血迹,像是被擦拭时要扫入发间。
“哎呀呀,找到了。”语气中带着稚气欢脱,像是得到了糖的少年单纯可爱。
可闪着寒光的斧头npc惊恐的神情,谁也不会它当成撒娇的少年。
“啊!”
随着惨叫,斧头带起了连串的血迹和碎肉。
………………………
半月前,
林肆陷入沉睡,而04掌握着身体。
刚刚回归的他,没有捡起地上那个毫无作用的平光镜,没有它的阻挡,整张脸锐利起来,特别是眼底的侵略性丝毫不加掩饰。
04百无聊赖的捡起来那个正女角掉落的斧头,眉头微挑带来的却是邪肆与狂狷。
假女爵驾着马车到了,刚下马车,就看到那张自己一直想扒了脸皮,就在她的面前。
“游戏关闭了,连规则都束缚不了我了,我说过的,你这张脸注定是我的。”
她并不知道林肆已经换了一个人格,还大言不惭的狂笑,细长的指甲边缘锐利,迫不及待的想要撕毁与破坏。
“哦,所以说现在规则对我也不起作用了。”
04唇角微咧,虎牙叮的一记反光,被雨打湿的额发被捋了上去,修长的手掌遮住了半张脸,极切的破坏欲从他的身上迸发。
假女爵当了那么久的npc对危险的感知可以说深入骨髓,随着04脚步的走近,不知名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头,竟让她退后几步。
“你…你想做什么?”
“我来多谢祖母这些天对我的照顾啊。”语气散漫且恶劣,带着吊儿郎当却无人敢轻视。
还未等假女爵却反应过来,尤其辅路,纯白与殷红,脑浆与鲜血,柔软与坚硬,皮肤与骨头,共同谱写的一曲诡异荒谬且华丽的地狱圣歌。
血迹迸溅上他的脸颊04随意抹过,专注于地上要打上马赛克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