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肆就像是没看见它似的,旁若无人地踩在上面脚下轻碾,头侧在下起老头的耳边轻声威胁:“大爷,伪装那么久不容易吧。”
他的食指向下指去,脚下碾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身边勾起一抹稳操胜券的笑。
大爷瞳孔微缩,他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在这个精神病院里伪装了五年,五年间,他看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到这里,有的成为尸体留下,有的离开,自己也躲避了“它”的魔掌。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但我相信它一定不希望在自己的精神病院里有您这个变数。”
“那你想干什么?”
“希望大爷还工牌给我们这些临时工。”
“行,我现在就还。”说完下棋,大爷就坐回自己的位置,把工牌扔回何扣的怀里。
“你可以走了吧。”
“不不,大爷我还没说完呢,我还想问您几件不重要的事。”林肆习惯性的想推一下眼镜,可自己那副平光镜早已遗失在上一个古堡副本里,有些不习惯。
“小伙子胆挺大,薅羊毛薅到我头上来了。”下棋大爷拍了拍自己的棋桌,用眼神示意。
“多谢夸奖,彼此彼此。”指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一方黑子,棋子的黑与手指的白相差分明,给予视觉强大的冲击。
【啊啊啊,林哥,这手我跪舔。】
【我单方面宣布林肆是我老公。】
【上面的姐妹大可不必,婆婆我还没同意呢。】
【不不,现在崇尚爱情自由,不需要婆婆同意】
“你想问什么赶紧说。”
“那大爷知道那份失物招领是谁发的吗?”九、十点钟的阳光暖暖的照撒在林肆的侧脸,他右手微撑下颔,动作那叫一个气定神闲。
“是上面,上面那一层重症病房里的老王,你们没有确切房间号是找不到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博弈在无声间进行,你来我往间黑子蚕食鲸吞,随着林肆最后一棋的落下,落幕的帷幕已经落下。
“多谢大爷礼让。”
“行行行客套话别说了,你赶紧滚吧,你们赶紧滚。”被薅下棋大爷羊毛无奈的摆摆手,几个问题就把自己的底细套的干干净净。
“还有小子,c8,C不错但这8可就不那么好了。”
八,双拱桥洞,倒影!
林肆死守的眉头骤然松开,思绪如拨云见日般通畅。
就在这时
“啊。”凄厉的惨叫档案室,响彻他们工作的三个楼层。
“哥哥,是二楼,二楼出事了。”04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推开档案室大门灰尘迎面而来,而空荡的房间中央,那对情侣一死一伤,死的是递东西的女子,而男子的右小腿直接齐膝盖消失不见。
整个房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可他滴落在地面的血迹好像被看不见的舌头一点一点舔去,只余淡淡的水渍。
男子早就昏死,在游戏这个遍地鬼怪的境地里怕是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而黄斐则摊在一旁的地上,嘴唇颤抖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就一会儿,怎么会闹成这样?”卷发女的暴喝声唤回了黄斐的神智。
“我、我、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在整理档案啊。”
林肆捡起档案袋,它的封面已经被浓浓的血迹所侵染,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写着
8号。
第21章 精神病院惊魂(四)
“他们刚才是不是说了这个数字?”林肆的大拇指和食指摆出数字八的模样,同时蹲在黄斐面前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黄斐抱紧膝盖瑟缩在角落里,听声音好像快哭出来似的。
“咳咳,我们刚才说了这个数字。”断腿昏迷男子姚状醒过来,从装备栏里掏出拐杖与绷带,强撑着包扎伤口,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
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心爱之人,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滚落。但游戏里并不给他过多时间伤感,强忍着悲痛向众人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直接落回到半个小时前。
“老婆,帮我找找八号里是不是缺了一组。”姚状站在扶梯上,低头询问道。
“不是由A组到Z组排的吗,我帮你再找找吧。”
小柳一脚踢倒了面前那堆档案,灰尘顿时充盈了整个房间,她翻了翻还真找到了写着x组8号档案。
“等我找到了,但那组号有点不清楚,我先擦干净再说。”手指一点点抹去上面覆盖的灰尘,渐渐的露出了被隐藏在下面的————D组。
“老公,这个是D组八号的。”
刚刚说完,一双死白浮肿的手就出现在她的脖子上,紧紧掐住她纤长的脖颈,空气越来越少进入肺部,小柳的眼前出现了雪花状的光点,只听到咔噔一声脖子直接被掐断。
还站在扶梯上的姚状,被一只拿着手术刀的手猛地拽下楼梯,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右小腿被手术刀瞬间削断,鲜血涌入地面,剧烈的疼痛让他陷入昏迷。
“所以你们说的是它俩,怪不得怪不得出现的是双洞拱桥。”听完姚状的描述,林肆摩挲着档案袋表面,低垂的眸微微抬起,他的出声则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样想双洞拱桥与它俩确实有联系。”方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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