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爱情,果然是种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东西。
不过在原主的记忆里,他们的初见并不是在那次无聊的酒会上,这一点也许应该让洛霁月知道:“其实,我们在很早以前就见过了。”
洛霁月惊讶道:“真的吗?”随即他有些愧疚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记得了。”
靳衍理解的笑了:“你不记得也正常,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七年前,那时候你岂不是才十八岁?我见过十八岁的你?”洛霁月不敢置信道,随即他又有些懊恼,“我怎么就能忘了呢。”
十八岁鲜鲜嫩嫩的靳衍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他真的好想知道啊,关于靳衍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在海城第二中学门口,我低血糖犯了,你给我了一颗糖。”靳衍简洁的概括了一下,更多的细节他也说不出来了,毕竟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但那时原主的心理活动就翻江倒海了,就是那颗糖,让原主把一辈子都赔进去了。
也许是那时原主刚好失去了最爱的母亲,在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的时候,正好有洛霁月经过给他施舍了几分善意,所以原主就沦陷了。但也许并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只是单纯的遇上了那个对的人,所以只需一眼就执着了一辈子。
洛霁月想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毕竟这对他来讲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不过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你有低血糖?”
“没有,已经好了。”原主身上有大大小小好多毛病,靳衍来到这个世界花了许多心思才把这具身体养好。
洛霁月咬了咬唇:“以后……”他想说以后有什么不舒服要说,他愿意陪着靳衍一起把靳衍养的白白胖胖,但是他现在似乎还没有本事说这样的话。
“到了。”
洛霁月抬起头,看见他雇的向导正激动的朝他招手。
靳衍低头看向洛霁月:“真的不要我送你出去吗?”
洛霁月心中万般不舍,但是此刻他克制了自己,他勉强微笑了一下,留恋的看着靳衍:“不用,我的向导可以带我走出去,你快去接你父亲吧。”
靳衍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再见。”
洛霁月目送着靳衍离去,觉得明明才刚分离,他就开始想念靳衍了。
向导顶着泥乎乎的脸凑到洛霁月身边:“洛先生,您没事儿就太好了,真的不好意思,我们没把帐篷固定好。”
要是往常洛霁月早就倨傲的数落向导没有工作经验了,但是此时他沉静的垂下眸子,伸手把向导头上的落叶拿掉:“下此注意。”
也许是太想靳衍了,他一举一动不自觉带上了靳衍的影子,也有了几分沉凝优雅的风情。
向导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下此我一定不会再让您遇到这种危险了,那我们还继续往前走吗?”
“走的。”洛霁月坚定的说,“目的地依旧是南岭雪山,出发吧。”
洛霁月的四个保镖都凑到了洛霁月身边,洛霁月淡淡的观察了一下他们:“都没受伤吧?”
保镖们都表示自己没问题。
洛霁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一句废话。
一路的沉默让保镖和向导有些不安,但是不知怎么的,他们就莫名的被洛霁月的气场压制着,洛霁月不说话他们也不敢闲聊。没有花力气说没用的话,他们的效率高多了。
他们从傍晚走到深夜,洛霁月终于发话说可以休息了。
保镖们帮洛霁月搭好帐篷,洛霁月坐在火堆旁看星星。荒莽之地的星空比城市要震撼的多,星移斗转清晰可见,洛霁月突然有些喜欢这里了。这里条件艰苦,但是与此同时也让人的思想清醒,至少他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样活的明白,抛却了满身浮躁和浑噩,他现在感觉很安宁。
就这样,洛霁月白天全神贯注的赶路,晚上看着星星想着靳衍想着未来。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森林里,在艰苦赶路的过程中,他一点点的蜕变着,这蜕变并不让他感到痛苦,尽管他的身体饱受折磨,但是他心里却一点都不为此感到难受,只感到安心。
在某天清晨,丛林中一条冰凉滑腻的大蛇窜到了他们面前,向导和保镖们都忍不住惊叫出了声。洛霁月却淡定的盯着大蛇,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认真的比量了一下七寸的位置,然后抽出保镖的小刀快速插了进去。
他到底没受过专业训练,动作慢了,胳膊被蛇咬了一口。向导手忙脚乱的给他注射血清和抗生素,那一刻他都能感受到蛇毒带着的麻痹感在他的血液中流动,他认真的回想了一会儿靳衍的脸,丝毫不慌,他相信区区蛇毒他一定可以挺过去的。事实上他的确可以的。
经此一役,保镖和向导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敬佩,不过他丝毫也不为此感到骄傲,他知道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了,但是他没有变得不像自己,而是找到了自己真正应该有的样子。
他们一行六人经过千辛万苦,终于爬上了雪山。
洛霁月裹着防寒服抬头,周围一片刺目的纯白,尽管带着护目镜,眼睛依旧酸涩不已。
向导在他旁边喋喋不休:“这座雪山被称作南岭之巅,是南岭地界里距离天最近的地方,据说这里居住着扎克族人,他们世代生活在雪山顶上,从未下去过。古人说,他们是神族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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