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跟你讨论他该配谁啦!”这个赵悦简直是个逻辑怪物!青年差点儿被他绕进去。
另外两人也不搭腔,就怀抱着手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互怼。
突然之间,那旁观的其中一人,表情突然变了变,眼神凝重的看了眼天边。只是在场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异常之处,君晏山或许能察觉这个人的不对劲,但可惜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看不到眼前的场景,但他却敏锐的听到一些声音,是林中鸟类一时间被一起惊动,‘簌簌’飞起的声音,其中似乎还有飞剑掠夺长空的声音。
君晏山正想说,让他们别闹了,宗门来人了,突然就感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他之前一直没有太重的防备心,只因为觉得这里是宗门范围内,这几个青年看上去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大概只是一些有点儿身份背景,喜欢恶作剧的年轻人,却没想到,他们竟真的敢掳人,到底是大意了。
谢雪楼应该也没想到,会有人大大咧咧在玄阳宗里劫了他吧?那这肯定不能怪他思虑不周了。
……
再次恢复意识时,君晏山发现自己又换地儿了。
周围的环境看上去是座宫殿,空气阴冷潮湿得厉害,君晏山稍微感受了一下,便知道这座宫殿在底下。
怎么喜欢阴暗的环境,还偏偏对他格外执着,除了陆青禾,君晏山也想不到别人了。
只是没想到,陆青禾的手竟然都伸到玄阳剑宗里了……不过仔细一想,他便知道,其实是自己的思维受限了,之前陆青禾本人都能混进玄阳剑宗,再混进来一次,只会更有经验。
宫殿很大,房梁很高,君晏山仅凭肉眼都无法看清屋顶。
他躺的地方湿冷得厉害,周围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还好这身子本体是深海之下的回魂木,否则这环境里睡一觉,那不得风湿关节病啊。
君晏山心里吐槽了一会儿,情绪倒是镇定了下来,他之前和谢雪楼从暗河下回去之后,互相绑了命牌,只要还在同一界,就一定能追踪到对方的位置。
目前看来,四周是没有危险的,君晏山也能感觉,陆青禾暂时不想伤害自己,他具体是怎么个打算,君晏山摸不清,但既然现在没危险,他便不可能原地坐以待毙。
君晏山将整座宫殿搜寻了一遍,发现这里是真的空旷,除了大殿中间一汪泉水,其他什么都没有,最诡异的是,这里连门和窗户都没有。
他开始觉得这里不太像宫殿了,像一间墓室。
这样一想,君晏山便把目光放到了头顶。
可是太高了,顶上一片漆黑,根本什么也看不见,看来只能靠近了才能搞清楚了。
君晏山这般想着,便打算从乾坤袋里摸出把飞剑来,御剑上去看一看,没想到念头一转,却发现灵力又被封禁了……果然是陆青禾这厮的惯有作风,君晏山在心里默念了七八遍‘陆青禾狗东西’才算冷静下来。
没有灵力,但他还有双手双脚,他打算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攀爬上去。
其实修真者的体质还是挺强的,他自认为攀岩爬山不是什么多困难的事儿。
君晏山随后又试了试靠着大殿四周墙壁上的墙纹往上爬,但仅靠摩擦力只能支撑他跑到七八米的高度,离顶上还差得远,至少,他在七八米的高度时往上看,依然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这么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君晏山才终于消停下来。
他发现自己这样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体力消耗得太多。
最后君晏山生气的找了个没那么潮湿的角落,静静的等待体力恢复。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淌,他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心中一直想着,为什么谢雪楼还不来,他一会儿又生气他来得太慢,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太依赖对方了,不太好。
慢慢的,君晏山也发现了,这处地宫只是不能使用灵力,而不是封印了他的修为,否则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时间久了就会感到饥饿。君晏山没有明显的饥饿感,他的修为足以辟谷。
他辨不清具体时间,只能从环境的湿度来判断白天和黑夜,但这其实根本无法作为时间轮转的具体规律,毕竟空气的潮湿主要还是受天气的影响。
君晏山觉得自己的大脑运转越来越慢,有时候好像过了好久好久,他才能思考一件事情,比如为什么谢雪楼还不来。
他时常摩挲一下那张命牌,却因为无法使用灵力,便无法确定谢雪楼距离自己到底还有多远。
慢慢的,那种再次被抛弃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君晏山闭上眼,不再没日没夜的望着头顶,期待有人从天而降。
他们都抛下他了……
全世界都不要他了吗?所有人的忘了他了吗?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君晏山感觉自己内心已经变得虚无,他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敢想,只把自己当做闭关,只要他出去,大家还会和从前那样待他,所有人都会陪在他身边,他依然有属于自己的师父、朋友、爱人。
只有这样想,才能忍住不会疯掉。
他不知在孤独和寂静了过了多久,这天,他突然听到了水滴声。
滴答。
滴答……
微弱的,一滴水珠,花费很长的时间,才用力坠入水面的声音。很小声,可是他捕捉到了,这是这么长时间来,他唯一听到,外界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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