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朕许久没见你,所以不高兴?”
裴昭抱着沈清漪说,“朕近来确实有些事情抽不太出身,绝非不想见你。”
“真的吗?”
沈清漪小声道,“我还以为,昭哥哥已经忘记我了。”
“冤枉朕?”裴昭见沈清漪吃起醋,只觉得她可爱无比,一笑间松开手臂,把人横抱起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那朕可得努努力,叫你晓得朕没有忘记你。”
话语里的暗示沈清漪听明白了。
她心下一喜,因裴昭不同之前几次的主动,说明他当真不在意过去那些了。
沈清漪满脸通红被裴昭放到床榻上,眉眼含羞带怯望着他。裴昭嘴边浅浅的笑,倾身上前,抬手捂住沈清漪的眼睛,再一次俯身封住她的唇。两个人便是久违的缠绵,叫沈清漪心中释怀不少。
只是临到最后一刻,裴昭的动作停下了。
在沈清漪睁开眼睛之前,他已收起满脸的不可置信,而这时,外面忽然间响起魏峰的声音。
“陛下,孙宝林的大宫女求见。”
“说是孙宝林病中高烧不退,望陛下能过去看一看。”
沈清漪和裴昭一样听清楚魏峰的这些话。
她涨红着脸去看裴昭,扯过锦被,小声开口:“昭哥哥?”
裴昭却沉默的坐在床榻旁,半晌缓缓说:“恐怕是十分严重才会跑到这儿来,朕过去看一看,你早些回芙蓉阁休息。”一句话说罢,裴昭站起身,重新穿上衣裳,脚下不停,往外面走去。
沈清漪震惊望住他的背影,难以相信此刻发生的事情。
连一个孙敏,都足以让他在这种时候,做到把她扔在这里的地步吗?
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第32章 兴致 好一个并无区别。
自从上一次沈清漪在御花园受伤昏迷一事, 发现魏峰藏着小心思之后,裴昭便严厉警告过他不许再自作主张。因而,今天夜里, 孙敏的大宫女跑来养心殿递消息,魏峰明知沈清漪在,仍是禀报了。
裴昭心知不该如此,却在听见魏峰的禀报时生出一丝庆幸。
庆幸自己有了回避的借口。
他近乎逃一般的从养心殿出来。
然而胸腔里涌动着一股能令人歇斯底里的暴躁情绪,也让人头脑变得空白。
这一刻, 裴昭根本不敢多想被他扔在养心殿的沈清漪会是什么心情。
但在这个当下, 他无法面对她更加无法面对自己。
坐着御辇去往秋阑宫的路上, 裴昭低头,始终沉默盯着自己摊开的掌心。他是皇帝, 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可此时此刻, 他生出一种这双手什么都握不住的想法。那似乎意味着他的无能与不堪。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偏偏是这样?
裴昭想不明白, 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是看他断子绝孙便痛快了?
所以这样折磨他, 也不要他性命, 只让他束手无策, 让他备受煎熬。
想到这里,裴昭用手掌用力搓了一把脸,整个人变得清醒几分。
既知这些人目的为何, 他便不能叫他们得逞。
明早……
再让王御医看一看罢。
·
孙宝林生病,皇帝陛下深夜仍往秋阑宫飞仙楼看望她的消息, 翌日清早传到了宋棠的耳中。她对这个消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依然淡定地用着早膳,慢条斯理将眼前一碗鱼片粥吃了个干净。
裴昭前些日子没有怎么往飞仙楼去, 孙敏便坐不住了。
借着个生病的由头,让人跑去养心殿请裴昭——这倒是没有什么,些许常见的小手段而已。
生病自然该请大夫才对,皇帝陛下也不会医术,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去与不去,说明的是看重与不看重的区别。
正因如此,宋棠其实有几分奇怪。
裴昭即便近来乐得宠幸孙敏,不等于愿意半夜去看她,尤其是这么个理由。
孙敏的那点小心思这么浅显这么蹩脚,按理裴昭是不会包容的。
可现在他选择了包容,也去了飞仙楼见孙敏。
这似乎意味着裴昭在昨晚有一个必须去飞仙楼的理由。
那么,这个理由会是什么?
“竹溪。”宋棠念头转动间,喊一声自己的大宫女,待竹溪上前两步,她吩咐道,“你派个人去芙蓉阁问一声沈才人,晚些是否要一道去虎苑,便说我准备过去瞧一瞧小白虎怎么样了。”
竹溪福身应是,当即出去交待宫人办事。
宋棠离开桌边移步罗汉床,坐着慢悠悠喝过半盏茶,派出去的宫人回来了。
“娘娘,沈才人道今日身体不适,恐怕无法与娘娘同行。”
“沈才人还说请娘娘不要怪罪。”
身体不适,无法同行?
宋棠淡淡颔首,问:“沈才人请太医看过了吗?”
小宫女支吾着回答:“请娘娘恕罪,奴、奴婢没问。”
宋棠一眼瞥过去,平静说:“无妨,正好你再去一趟太医院,帮沈才人请个太医瞧一瞧。”
“守着太医帮沈才人看过诊后再来回话。”
“记得仔细问一问太医,沈才人生的什么病、严重不严重、几时能好。”
小宫女应是,很快退下了。
宋棠想着沈清漪这病来得真巧,嘴角微弯,端起茶盏又喝了口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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