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刀刃绝对是技能之一,划破怪物的身躯,简直就像是切开豆腐一样容易。
只用一刀,沈禹就将小怪物给钉死在镜面上。
本就残破的镜子,这下更是“哗啦”一声碎了个彻底,到处都是迸溅的碎片,划破了沈禹的手掌。
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踢到了铁板,血猴子一样的怪物,顿时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被钉在墙上的身躯拼命蠕动着,拼命的想逃跑。
一阵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怪物竟然活生生撕开自己的半边身躯,将一条胳膊连同肩膀留在墙上。
它用仅剩的三条肢体伏在地面上,在狭小的空间内辗转跳跃,试图绕过守在出口处的沈禹。
粘稠的血滴如同落雨,染红了整个浴室。
沈禹的眼眸微微一缩,眼角瞥向还钉在墙上的手术刀,一个箭步上前拔下,连同那块还在突突跳动的血肉一起。
可他的动作还是稍慢一步,刀刃刚刚到手,脑后便已传来呼啸的风声,腥臭的气息近在咫尺,那只怪物此时已经扑到他的身后……
“噗!”
又是几声刀刃入体的声音。
沈禹慢慢回过头,就见佚名站在走廊外,目光沉沉的注视着一切。
刚刚还在拼死搏杀的怪物,已经被几柄手术刀死死地钉在墙壁上,其中一柄正好贯穿它的头颅。
终于死了。
沈禹轻轻松了口气,而佚名则是沉默的走进来,将手术刀收起来。
怪物残破的尸骸“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化为一滩粘腻猩红的肉泥,一枚金色钥匙从肉泥中滑落出来。
这柄钥匙上同样刻着一个名字——吴小宝。
沈禹捡起钥匙,一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我们之前猜的没错,果然是不同的钥匙。”
他将手术刀和钥匙一同递给佚名。
可佚名只是盯着他手掌的割伤,语气沉沉:“这柄手术刀你自己留着,以后可以用来保命。”
“以后别再这样冒险了。”
沈禹微微一侧头:“?”
虽然他们又找到一枚钥匙,但自己的搭档,好像莫名有些不开心。
……
夜已经过半。
每晚都会挠窗户的怪物,这次却失约了,任他们左等右等,却始终不露面。
“也许那只怪物是察觉到公寓里的危险气息,所以暂时躲起来了?”
沈禹若有所思的说道:“那我们想引它出来,就得用点别的手段。”
佚名没说话,只是沉默的走到窗边,手掌在黑皮书上抚了抚,然后按上窗玻璃。
透明的窗户上,出现两只小小的血色手印。
沈禹惊奇的微微睁大双眸:“这是谁的血?”
佚名手上血迹未干,声音也是淡淡的:“吴见义和吴小宝的血,之前那两只怪物死亡的时候,我都采集了它们一部分的血肉存放,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沈禹:“……听语气,你还在生气?”
怎么就哄不好了呢?简直比真的小学生还难哄!
对待闹脾气的小孩,他也没别的好办法,思考了半天,沈禹只能故技重施,再次拿出自己的薄荷糖。
“想吃糖吗?”他晃着糖盒,肉痛的说道,“我还剩最后两颗糖,分一颗给你,嗯?”
佚名:“……”
他冷漠的转过头,稚嫩的脸颊更鼓了,可能是被气得。
“砰!”
突如其来的撞击声,瞬间打破两人之间的寂静。
漆黑的窗外,出现了一双惨白的脚,被吊在半空,正用脚尖一下又一下撞击着窗户。
玻璃窗上的两只血掌印,像是刺激到了窗外的怪物,怪物一改往日抓挠诱骗的风格,几乎是疯狂的撞击着窗户,似乎是想挤进屋内。
“哗啦——”
玻璃破碎,惨白的脚掌勾上窗框,一条冰冷的绳索像蛇一样,从窗外蜿蜒爬入。
绳索的末端系着一个脖套,进入屋内后径直向两人的脖颈爬去。
“这是一条上吊绳?”沈禹略有些惊疑,没有直接用手触碰,而是搬来椅子压住绳索。
可是那条上吊绳却猛地一抽,竟然硬生生将木椅勒成了两截。
如果这绳圈套上活人的脖子,显然也会毫不留情的将活人颈骨给勒断。
上吊绳还想攻击两人,佚名却突然一把抓住绳子末端,狠狠向屋内拉扯:“它的本体不敢进屋,把它拽进来!”
沈禹急忙上前,一同用力,两人几乎是瞬间使尽所有力气,才勉强将悬在窗外的怪物扯入屋中。
那是一具浑身苍白浮肿的女人尸体,被上吊绳勒得舌头吐出、双眼凸起,在被拽进屋里之后,就像是脱离了水的鱼,挣扎的幅度顿时变小了。
它在畏惧着这栋公寓,畏惧到杀人的时候,都不敢进入公寓的房间内,只敢在公寓的窗外不断徘徊。
此时它望着将自己拖进来的沈禹二人,眼神中写满了惊惶和怨毒,猩红粘腻的长舌,还在悄悄地向两人脚边探去。
佚名一脚踩住那条不老实的长舌,面无表情的俯下身:“张莉莉已经等了很久。”
“你们三人该赎罪了。”
指间刀锋闪过,一条猩红的长舌被割下。
女人的尸骸面色一僵,随即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一双凸起的眼珠惊恐的睁着,将临死前的恐惧全都映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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