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家破产后的状况无法预知,她的嫁妆商铺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宋凤宁看了半天, 这个姿势累了,撤回坐直身体。
顾聿清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又有点失落。
汽车开到西湖边的一家客栈停下,熄了火。
董岸风说;“下车吧,你们就住这家客栈。”
宋凤宁跳下车,看见西湖边不少客栈,眼前的客栈挂着幌子,福来客栈。
是个二层小楼,董岸风前面带路,说;“这家客栈包下了,没有外人。”
宋凤宁走进客栈,这个客栈上下层,楼上三间,楼下三间。
客栈木质楼梯通往二楼,宋凤宁对宋知芳说:“姐,我们住二楼吧。”
回头说;“先生,住二楼吧。”
三个人上了楼。
宋凤宁跟她姐宋知芳住一间,顾聿清住一间屋,崔教授随后跟了上来,选了二楼的房间。
楼下三间,其他几个男女同学住。
房间里有两张大床,宋凤宁和宋知芳一人一张大木床。
宋知芳整理东西,宋凤宁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回来说;“姐,客栈二楼有洗澡间,我们去洗澡。”
“我在火车上挤得浑身是汗,浑身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二层楼有一间洗澡间,分男女。
宋凤宁敲旁边顾聿清房间的门,“先生。”
“门没锁,进来吧。”屋里传来顾聿清清澈的声音。
宋凤宁推门走进去,这三间屋都是一样结构,面积一样大。
顾聿清已经把皮箱里的东西清理,衣裳挂上了。
比她跟她姐的房间整洁多了,她们的房间扔了一床的衣裳,平常家里有女佣,姊妹俩生活能力较差,尤其是宋凤宁,好吃懒做。
“先生,旁边有个洗澡间。”
“我看到了。”
顾聿清拿毛巾香皂洗发香波,顾先生自己的东西都带全了。
宋凤宁出来,看见她姐和崔仁默说话,崔仁默看见她,闪身进房间了。
宋凤宁觉得这位崔教授有点怕自己。
冲了澡,半夜十二点多了,上床睡觉。
宋凤宁在火车上睡足了,没有困意,客栈房间的窗户对着西湖,躺在床上能看见西湖夜景,很惬意。
想起罗平交给她纸袋里的重要东西,明天先想办法送出去。
“小妹,你没睡?”宋知芳眼皮要合上。
“我在火车睡了两个钟头,不困了。”
宋知芳打了个哈气,“小妹,我先睡了,我在火车站了七个钟头,累死了。”
不一会,房间里响起宋知芳轻微的鼾声。
小楼寂静无声,大家都休息了,宋凤宁思忖怎样把东西交到盛先生手里,想着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窗外鸟鸣声不断,宋凤宁被吵醒了,朝窗外望,天已经亮了。
她侧耳听隔壁,顾聿清的房间没有动静,懒了一会,爬起来。
走到隔壁房间,敲门没人,顾先生这么早就起来了。
宋凤宁走出客栈,看见西湖边顾聿清在散步,晨曦笼罩,顾聿清穿着白衬衫,双手插兜,身影颀长,挺拔犹如一棵白杨树
宋凤宁走到跟前,“先生早晨好!”
“起来了。”
清晨的光线打在顾聿清脸上,漆黑的眉眼,浅麦色的肌肤润泽。
“先生。”宋凤宁未语先笑。
“何事?”
顾聿清看小姑娘讨好的模样,又要有求于自己。
“我来杭州还有一件事有办,送一份东西,先生能陪我去吗?”
“什么东西?”顾聿清问。
“罗探长交给我的,很重要,先生不去,我吃完早饭自己去。”
“既然是重要的东西,我陪你现在去。”他怎么能放心她一个去。
“好,我回去跟我姐说一声。”
宋凤宁回客栈房间,宋知芳刚起来,说;“我腿疼,看样今天哪里都不能去了。”
“姐,我跟顾先生出去走走。”
“你们去哪里?”
“随便看看。”
边说,宋凤宁取出一个布袋,把钱袋放进布袋里,又把罗平交给她的纸袋放进去。
走到门口,宋知芳说;“你不吃早饭了?”
“我们在外面吃。”
顾聿清在湖边等她,宋凤宁走过去,说;“杭州城不熟,雇一辆黄包车吧。”
两人沿着湖边的马路找黄包车,宋凤宁拍拍布袋,“这件东西送到盛公馆,交给盛先生,不能去他家里,周围没人时偷着交给他。”
“不能进盛公馆,你怎么交给他?”顾聿清问。
“我们在盛公馆对面先观察,找机会给他。”
一辆黄包车停在两人面前,“先生,小姐去哪里?”
宋凤宁说了地址,黄包车夫镇日跑杭州城大街小巷,知道她说的地方,说;“离这里不远。”
杭州城里富人都住在西湖附近。
两人上车,黄包车夫朝左侧拐弯,宋凤宁回头看,西湖渐渐被树木洋楼挡住。
半个钟头后,来到杭州城主街,街道两旁商铺,住宅,人也多起来,早晨路边小贩摆着摊车卖早点。
有坐着,蹲着的人捧着大碗吃馄钝。
黄包车夫把车停在路边,说;“到了。”
两人下了黄包车,为了不引人注意,宋凤宁挎上顾聿清的手臂,顾聿清没反对,两人像一对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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