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鳄鱼系统淡淡道。
白荼一时间有些感慨,他比谁都更希望余鳄别喜欢上他——有时候迫不得已的拒绝也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
何况有小捡和秦书的前车之鉴,白荼不想余鳄也出什么意外,他本该是受到万众瞩目、人人爱戴的帝国守护神。
正出着神,余鳄右手臂弯搭着一条披风,正在向白荼身后慢慢靠近。
“边境星气候极端恶劣,风沙太大,把这个戴上,免得被风刮了。”
他冷不丁出声,把白荼吓了一跳。
不等小兔子发表意见,余鳄就直接动手替他系好了披风,顺手还打了个蝴蝶结。
白荼低头一看,好娘炮。
这不是一个猛.男该拥有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作用。”余鳄将兜帽替他戴正,“免得我天底下最好看的老婆被别人偷看。”
“你脑子有病,还越来越严重了。”白荼不满的哼了一声,想把帽子取下来,却被余鳄打横抱起,夹在胳肢窝下面。
“不要乱动,小心摔下去。”
白荼:……
此时一位“猛.男”缩回了他不断扑腾挣扎的小jiojio。
一路上经过的士兵们看到两人这种姿势,相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原本白荼觉得余鳄这个人脑子烧的不轻,他睡着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公主抱走来走去也就算了,但他现在好好的,有手有脚,是真把自己当做生活不能自理的小baby了?
而且等会儿可是当着几百个士兵的面走下舱门,余鳄这么干就不怕降低自己的威信?!
“他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白荼只觉得臊得慌,把脸全部埋在兜帽里,心想余鳄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鳄鱼系统扫了一眼舱外的情况,幽幽.道:“他不抱着你走,小心等会儿变成铁板烧兔,兔子腿都给你烤熟。”
嗯……还得再加点儿孜然,这个味道才最正宗。
白荼被系统弄得云里雾里,等出了舱门,他才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烈日直接炙烤着地面,到处都是飞沙走石,即便是大理石铺就的路面,也依旧撒满了被风沙吹来的砂砾,尖尖的在太阳光下散发着刺眼夺目的光芒,稍微盯着多看一会儿,眼睛就会花得看什么都是黑黑紫紫的絮状物。
除去无处不在仿佛身处蒸笼的高温和能够轻易扎破鞋底的石子儿之外,还有件最为焦人的事情——白荼就算浑身都裹着披风,也依旧被晒得七荤八素,鼻子间总是充斥着一股胶糊味。
“你知不知道边境星地面的平均温度有多高?”鳄鱼系统在冰凉的系统空间里愉快的翻了个身,“现在打个鸡蛋上去,三分钟后和地面接触的那一面就糊透了。”
“就算是身强体壮的Alpha也得依靠特制的军靴才能够自由行走,更别提你这种娇小柔弱的Omega。”
但这,还仅仅只是边境星不适宜生存居住的无数个理由中不值一提的一个罢了。
白荼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余万赢和余夫人死活都要拦着不让他来,也明白了余鳄刚在飞船上见到他时暴跳如雷的原因。
边境星的危险程度从来都不是危言耸听、糊弄Omega的谎话,是实打实存在的、不容挑衅的铁律。
白荼热得头脑昏沉,沙石拍打在他身上,好在有披风挡了一下。
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只能凭耳边隐约听到的声音来判断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比如刚才经过了降落台、人群,直到彻底安静下来。
白荼感觉到一丝凉意,他扯下披风和兜帽,四下打量了一圈儿。
“别看了,这里是我的房间。”
余鳄将他放在最里面的卧室里,随后打来一盆水,堂堂一军之帅沦为护崽老妈子,仔细地替白荼擦拭身上被风沙弄脏的地方。
“小花猫,就脸是干净的。”
白荼自知理亏,闷着不说话,只是拿余光看了看卧室的摆设。
除了一张供睡觉的平板床以外,就只剩下个简略的衣柜——办公桌和书架都在外面的办公室里。
别说和自己豪奢的卧室相比了,连余鳄自己在首都星的房间都比不上。
好歹是个将军,大大小小也是个官儿,怎么混得这么惨……
余鳄好像是察觉到了白荼心里在想些什么,拿大拇指捏了捏小家伙软乎乎的脸蛋,随意道:“都说了送你回去,非要跟着我来,怎么样,后悔了吧?”
“我才不后悔呢。”白荼哼了一声,对余鳄的藐视感到很不满意。
余鳄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是吗?没有软绵绵的大床、新鲜的小红果,也没有随叫随到的仆人,更加没有可口的饭菜——包括各种你喜欢吃的食材,这些东西通通都没有,这样也不后悔?”
“说了不后悔就是不后悔——好吧,有一点儿。”白荼不爽的“啧”了一声。
他早就被锦衣玉食糖衣炮弹腐蚀了个遍,乍一想到为了剧情牺牲了这么多,看执迷不悟朝着ooc方向一骑绝尘的余鳄就更加不顺眼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白荼一把揪住他头发,“要是在飞船上就答应解除婚约,我才不用待在这种鬼地方。”
余鳄早就习惯了这些话,要说之前他还有可能暴跳如雷,现在则是一脸淡然,任白荼怎么拿话刺激也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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