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骄矜得意的小眼神,让康熙再也耐不住,直接俯身吻了下来。
当双唇被撷住,她还有些懵,方才在说正事,怎么突然就亲上了。
待两人唇分,康熙才施施然道:“瞧着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越是想让你……”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
但两人都很好的意会。
越是想让她脸颊染上潮红,双眸沁出水意,变的软嘟嘟水汪汪。
苏妩娇嗔的横了他一眼,这才轻声道:“您瞧着臣妾这法子如何?”
“妙。”他夸赞。
得到康熙肯定之后,苏妩这才心满意足。
她滚动着手中的地球仪,其实在这个时候,清朝的版图并不大,准噶尔吃了一块,吴三桂吃了一块,跟个被咬的烂七八糟的大月饼一样。
苏妩摩挲着地球仪,笑眯眯的侧眸望过来,震声道:“臣妾知道,总有一天,吴三桂会亡,准噶尔会灭,沙俄会永不侵犯。”
康熙挑眉看了看她,大掌蒙上她的眼睛。
亲了亲她露出来的唇瓣,这才哑着声音道:“嘘,有些话,不能说出来的。”
苏妩轻轻嗯了一声,昂着白净的小脸,一脸崇拜的望着他。
两人又一道玩了一会儿,康熙就要回去处理政务,走之前还一个劲的叮嘱:“乖,膳食呈上来之后,先别急着吃,叫嬷嬷检查过再说。”
苏妩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让他赶紧走。
室内复又安静下来,微风吹拂着珠帘。
苏妩手里提着喷壶,慢悠悠的给花朵浇水,一边嘴里哼着歌。
她在想那桃花糕的事儿,这事儿估摸着要不了了之了,最后扒拉出来的幕后主使,必定是个无关轻重的小庶妃。
就是那种死了也不见会泛起星点水花的那种。
正想着,就听见外头小太监禀报:“赫舍里庶妃求见。”
“传。”苏妩淡笑着道。
这姑娘许久不曾来了,还以为她不来了。
谁知道人一走进来,她就瞧见对方身后的小宫女举着托盘,她自个儿还提着小箱子。
“嫔妾给娘娘请安,您万福金安。”
“起,姐妹间不必多礼。”
两人寒暄过,又行了平礼,这才一道坐下,苏妩笑眯眯的望着她,柔声叫她吃茶用点心。
赫舍里庶妃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将拿来的东西呈上,这才恭谨道:“前些时日,翊坤宫封宫,嫔妾这心里惦记的慌,偏偏又做不得什么,除了做香囊之外,还作了一应的小物件,您瞧着喜欢,能用一用,也是嫔妾的造化了。”
说着她让小宫女把箱子打开。
苏妩一看,便忍不住怔在原地,看的出来,对方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也最精细的绣工。
各色的锦帕、荷包、香囊、袜子等等,应有尽有。
都是些费工夫又日常的小物件。
“何苦辛苦,叫奴才们做就是了。”苏妩当即便抽了一条粉色的绢帕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过,这就捏在手里直接用了。
看见她这个态度,赫舍里庶妃双眼一亮,唇角的笑容怎么也绷不住,乐呵呵道:“您喜欢就好,您喜欢就好。”
这么说着,她压低声音道:“时下有传言,说您有孕了,下头都传疯了。”
她有些不安的绞着手帕,也不敢直视上位者的双眸,只得忐忑敛眉。
“传疯了?怎么说。”
苏妩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赫舍里庶妃便认真的将自己听到的那些都给说出来。
“嫔妾这人,一无是处,除了做些荷包锦帕之外,竟没有能为娘娘分忧的地方,故而一直心存愧疚,便想着各处活动一下,帮娘娘盯着。”
“不曾想,主子们都没什么反应。”
倒是下头的奴才议论纷纷,说是您有孕了,还说的头头是道。
“什么您不曾换洗,什么您哪日召见的御医,又是如何说的。”
苏妩瞧着她,说一句话,眸色便深了许多。
这宫里头,怎的跟筛子一样,恨不得她放个屁,都能传遍全宫。
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苏妩仔细的想了想,确实可能,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暗暗的散播出去,当流言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很难追溯源头。
“本宫知道了。”苏妩眸色幽深。
赫舍里氏扭了扭手帕,有些不安的咬着下唇瓣,半晌才道:“您且小心些,这宫里头的阴司多,今儿传您有孕,明儿就敢传别的。”
到底有些不敢说出口,她起身挨着她跪下,这才道:“嫔妾说的话,多有冒犯,还请您谅解。”
“若只是传您有孕,嫔妾是万万不敢来寻您的。”
“流言发酵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画风就变了。”
不用她说,苏妩也知道,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慢慢的就乱了。
“现下嫔妾听到的流言是……”虽然娘娘让她起,但是她不敢起,但念着当初的一饭之恩,她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给说了出来。
现下的流言,已经发展到,这孩子来路不正,故而才秘而不发。
苏妩听罢,猛然抬头。
这来路不正和巫蛊之祸比起来,一时间真的难以分清到底是哪个更要命。
“本宫知道了。”苏妩呼吸平稳,侧眸看向她,眸中甚至还带着盈盈笑意:“你的功劳,本宫都记在心里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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