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班,你培训。”酒鬼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就这手艺,培训出的保姆保准各个都是金牌。”
李相浮强行扭转话题进入轨道,问起长笛的价格。
“十万。”这价格打了个五折不止。
拿到汇款账号后,李相浮抱着笛子几乎是要落荒而逃。
酒鬼挡在门口:“先留个电话。”
酒精产生的麻痹作用还没彻底消失,他现在做什么都凭一股子冲动。
李相浮面无表情念出一串数字,酒鬼:“这不是秦晋的手机号?”
“……”
被发现后李相浮随口报了一串数字,酒鬼当场既要试着打,李相浮阻止后报出真正的号码。
救命般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李相浮长松一口气接通:“来拉我一趟,这里不好打车。”
挂断后发去定位,状似歉意地笑笑:“我儿子要来了,先走一步。”
语毕不容分说地走出门,一路步行朝前,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过来,才停下在路边等候。
天空中的太阳越升越高,终于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
“长特酒店。”
上车报出目的地后,李相浮习惯性揉揉李沙沙的脑袋,顺便叫了声‘姐。’
李戏春点了点头,大概是坐飞机有些累,没有多说话。
被酒鬼纠缠的功夫,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李相浮一一打开回。
他平时不常玩手机,一直低着头,李沙沙生出几分疑惑,凑过脑袋看:“设计图?”
“卞式沁想设计一套独特的服装,让我帮忙参谋一下在哪里做刺绣合适。”
说着李相浮突然想到什么,考虑到秦晋谈项目不方便接电话,直接发了语音:“别忘了把衬衫拿过来,昨天忘给你补了。”
然后回复第二条未读消息。
瞥见聊天对象,李沙沙不可思议:“佛门好友?”
忙着交流梵语,李相浮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上次住持送我佛珠时加的好友,我们有共同话题。”
话说到一半,一通来电打断了输入法。
李相浮皱眉接起。
那边酒鬼开始喋喋不休说着下海的计划。
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开公司。”
“你出钱也没用。”
“我不需要你给我投资……什么,送我古琴?啊,那个,嗯,这不太好吧……”
交流约有五分钟,通话终于结束。
李相浮回归和住持的聊天。
出租车司机神情古怪,他拉过各种客人,通常这种特征只在捞男捞女身上见过。
然而这个后座乘客显然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和尚都不放过。
就在这时,李相浮发了一段梵语语音过去,同时说了几个佛家故事。听得人心如止水,仿佛参悟了什么大道理。
出租车司机:“……”
难怪他这辈子只能开出租车,瞧瞧人家这才艺。
不多时卞式沁突然打来电话。
李相浮的待人处事之道一向是礼貌客气。
“我在外地,对……回去后再约吧,你把打板面料带来……”
确认通话结束,一直闭目养神的李戏春突然侧目道:“小弟。”
“嗯?”
李戏春:“检点一些。”
“……”
作者有话要说:李相浮:都是共同好友,别爱我,没结果。
李戏春:……
第42章
检点?
李相浮一向自认矜持。
他眉头轻蹙,和声细语解释说:“姐,我和他们只是朋友关系。”
李戏春点头:“我尊重你。”
“……”
穿越带给李相浮的影响之一是:名节很重要。
什么面对冤枉不屑解释,任凭他人逞口头之快这种德行压根不会降临在他身上。李相浮欲要长篇大论自证,余光瞄到李戏春笑着摇头的画面,明白只是纯粹开玩笑,顿时偃旗息鼓。
李戏春见状黛眉一扬:“怎么你很失望?”
李沙沙说出真相:“宅斗过程中,他最喜欢自证清白的环节。”
可惜实话没人听,车内很快再度恢复安静。
·
套间有好几个屋,完全没必要另开单间,到了后李戏春看了一圈评价:“生活水平不错。”
“秦晋是股东,我蹭得免费住处。”
一般提到秦晋的名字,李戏春总归会多提醒几句,但这次没有,李相浮微感诧异。
收好长笛,他一回头就看见对方在盯着垃圾桶瞧……一片细窄的花瓣散在边上,李戏春走过去捡起来,摊在掌中凝视几秒,抬眼望向李相浮。
白天出门前,李相浮特地交代过不需要打扫客房,昨晚扔在里面的花瓣如今还在。他耸了耸肩,照实说:“如你所见,恼人的东西又来了。”
和李老爷子等人不同,李戏春多感性,参照着直觉问:“秦伽玉是不是还活着?”
李相浮想也不想回答:“不清楚。”
默默注视他半晌,确定没有从目中看出更多繁杂的情绪,李戏春叹了口气:“有件事我一直没提过。”
中间停顿了有好几秒,方才继续开口:“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李相浮认真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惊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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