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的是,她嫁给进锡的目的是为了回军区,为了救她爸的。要不然,她困在乡下,她能做什么?可你看她只是来大院里吃顿饭,都不用她特意去寻上门,人家只是看到了,就能这样上咱们家门来找她。”
“她这样子的姑娘,怕是从小到大都不缺人喜欢,可下乡才几天,还没见过进锡,就哄着人家家里定下了跟进锡的婚事,进锡才回去几天,两人就结了婚……她年纪还小,很难不让人多想。”
“我是怕,以后进锡会受伤。”
先前吃饭的时候她看到了,她跟进锡根本就没什么交流。
反是跟她儿子女儿说得更合拍,等江家那对兄妹过来,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三个人之间的默契和亲近。
林舒跟那两人说话时眼神都更加灵动惬意。
大院里喜欢给人做媒的人不少。
江家那小子她是不熟,但她没少听人说过。
也是傲得很。
什么时候对个姑娘这么上心过?
……她不是说那两个人有什么,而是说进锡跟那姑娘根本就是两类人。
郑旅长被自己老婆说得脸上漆黑一片。
糟心。
再想到进锡递上来的探视申请,叹了口气,还好交了上去就被压下去了。
邝云芝担心,郑旅长糟心。
当事人梁营长感受也不可能好。
主要是,先前在郑家,林舒跟江芸芸说话,江卫洋就坐在一边,他话不算多,但每次都会自然无比地给两人添茶,偶尔调侃上一句,总会引起另外两人的或笑或骂,三个人的默契,不仅邝云芝看见了,他又不眼瞎,当然也看见了。
还有江卫洋那种,若有似无的审视,刻意露出跟林舒更熟的姿态,近乎是挑衅了。
真是让人手痒。
……也就是他年纪大了,呃,年纪大了……
心情更不好了。
而坐在他身边的姑娘,却是显然心情还好。
回城的车上还有其他人,他们也说不了什么话。
尤其是车上还有农场的一个女兵。
她看到林舒就坐到林舒旁边,一路上就跟林舒在说着什么农场的什么什么果子熟了,又孵了一批小鸡,说不完的话。
然后他又想到那个江芸芸说也要来基地当兵,进农场。
他绝不讨厌她的朋友。
他希望她能早点适应这边的生活,过得开心。
……但这事还是让他有些堵得慌。
车子到家属院的时候林舒下了车跟那女兵道别,转头看站在旁边板着脸站得笔挺的梁进锡,有些好笑,刚想跟他说些什么,旁边却传来一个声音,道:“咦,梁营长,小林,你们这是从外面回来啊?晚上要不要过来我家里吃饭。”
是张指导员家的张嫂子。
林舒就笑眯眯的跟她道:“不用了张嫂子,我从军区那边带了一些饺子皮过来,晚上包了饺子给您送一些过去。”
“嗳,那不用,你这丫头,这么客气,”
张嫂子摆手,笑道,“你们出去了一天也累了,赶紧回去吧。”
回了家林舒刚把邝云芝拿给她的饺子皮还有一些馅分门别类放好,再洗了手准备跟梁进锡解释一下……这一整天的,说是两个人去郑旅长家做客,可是因为江芸芸和江卫洋的插入,事情就有点诡异。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芸芸和江卫洋对他的敌意?
可她刚叫了一声“梁大哥”,门口就又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梁进锡去了客厅,林舒也跟着过去看。
本来以为是哪个邻家大嫂阿婶,却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兵。
小兵敬了礼,然后身姿笔挺地跟梁进锡报告,说团里有紧急会议,请梁营长去团里开会。
然后梁进锡只回头跟林舒说了一声就绷着脸跟着小兵走了。
林舒叹了口气。
晚上林舒一个人包了饺子,拿了木盘子端了送了一盘子去张嫂子家。
张嫂子就笑着招呼她,道:“小林啊,梁营长也去了团里吧?你用不着担心,你刚来,这突然把人叫走在营里就是常有的事,一时半会回不来,不嫌弃的话你就坐下来跟我一块儿吃饭吧,一个人吃还怪闷的。”
张嫂子有两孩子,都在军区寄宿学校上小学,今天星期天,下午就跟了基地的车回学校了。
林舒来了一个星期,白天去农场上班,中午晚上都跟梁进锡一起吃饭,到现在跟家属院这边人都还不熟,张嫂子邀请得热诚,再拒绝可不就像嫌弃人家了?所以索性就坐了下来。
张嫂子热情,话也多。
不停的问林舒家里的事,跟梁营长是怎么认识的,林舒不好多说,转而问她两个孩子在寄宿学校的事。
张嫂子笑道:“学校好得很,部队就是部队,我们家两孩子原先在乡下皮得很,现在进了学校,可是乖了很多,回家各种家务活都能干,以前叫他们洗澡就随便拿水一冲,连脸上的泥巴都冲不干净,现在啊,都是又干净又利落,还是学校会教人。”
说着话她想起什么,看着林舒“哎哟”一声,道,“小林,你不会是有了吧?”
林舒正喝着水,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给呛着,忍着才没把水给喷出来。
但把自己呛得够呛。
林舒捂着嘴咳嗽,张嫂子吓一跳,忙给她顺气,道:“你这是怎么了?是犯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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