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把手上的信塞进了被子里, 展了个笑出来,道:“没有,没有, 刚刚看书, 看了个故事,感动的, 眼睛就红了。”
胡大娘一听更不得了了,道:“哎哟, 你这才生完咋能就看书呢?这不行的,别说是刚生完不能看书,就是整个月子里都不能的, 不然亏了眼睛, 将来老了就得看不见东西了。”
林舒吓了一跳, 这么严重?
她下意识抬眼看在床头柜收拾着东西的梁进锡。
两人目光对上,梁进锡却是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是这样的, ”
于冬梅在旁边补充, 道,“这做月子可得注意, 不能看书,不能洗澡,不能洗头,不能喝水, 最好连床也别下。”
林舒:……
好吧,不能洗澡不能洗头她是知道的。
之前婆婆就跟她念叨过,说是最多用姜水擦一擦,就是洗手也要用煮过的姜水。
可是……“不能喝水?”
“对,得喝炒米茶。”
于冬梅说完,梁进锡已经适时的给林舒递过来一杯茶。
林舒这才想起来,从昨天醒过来她就是喝的这个炒米茶,不过还挺好喝的。
这个其实是于冬梅老家的习惯。
胡大娘觉得很有道理,就严格执行了,每天都煲上一壶拎过来。
丰丰看他姐脸上丰富的表情很有点幸灾乐祸。
他姐是个有点小强迫症的人,不能看水不能洗澡不能洗头,怕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就他很小的时候,他不爱刷牙不爱洗澡,他姐就各种威胁手段逼他……当然这些他都不记得了,是不是他姐污蔑他他也不知道。
林舒转头就看到丰丰脸上的小表情,轻哼了声,道:“以后在家就给我读书。”
丰丰:“?”
“不是看你的书,是读书给我听,想想你小时候,我可是给你给你讲了几年的床前故事!”
她在家的时候她妈不怎么让她做家务,但陪丰丰玩,给他讲故事她妈没少让她做。
从丰丰还只会爬吐泡泡的时候就经常跟她一起说说丰丰的性格。
天生的还有后天的培养什么的……就她妈一向有条理,教丰丰的时候,总会先教她,启发她,跟她讨论讨论。
丰丰对她姐拿出这一招可也没被制住。
他伸手戳了戳祯祯,道:“我会陪小鱼儿玩,你还是算了,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要我给你讲床前故事,姐,说出去你脸红不?就算你真要听,那你也找姐夫去啊,别找我。”
林舒:……小兔崽子。
林舒要休息,中午大家陪了她一会儿也就走了。
梁进锡让胡大娘陪着于冬梅和张雪兰先走了,自己留了下来。
丰丰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他跟胡大娘于冬梅说让她们在外面等他,他跟他姐再说几句话。
等她们出门了,他就问他姐,道:“姐,你刚刚到底在看什么?”
他才不信她看什么故事看哭的鬼话。
“信,”
林舒喝着手上的炒米茶,扫他一眼,道,“情书,别人给你姐我的情书,你要看吗?”
丰丰吓一跳,他想到先前在楼下碰到的韩家还有江家的伯母,她们送过来的给她的情书?
丰丰狐疑地看她,道:“韩稹哥给你的信?”
林舒喝着茶差点没被呛着。
她放下杯子,瞪他,骂道:“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
丰丰脑袋缩了缩……不是怕他姐,而是后面他姐夫的目光。
哎呀,他怎么一时嘴快,揭了他姐的老底……
他讪笑了一下,道:“那我当然不能看。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虽然还很挺直着小身板,但脚步却是如风的出门了。
林舒:……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最开始丰丰还敌对着梁进锡,现在却见到他跟见到他们爸似的,还死要面子不肯承认……
林舒好笑。
梁进锡却一点也不觉得可笑。
他的目光从门口紧闭的门上收回来,看向林舒:“情书?”
林舒愣了一下,嗔了他一眼,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信递给他,道:“是啊,情书,你看看。”
梁进锡定定看了她一眼,这才接过她手上的信,很快的扫了过去,然后面色也有些微微的变了。
他坐到床前。
林舒看着他道:“祯祯的名字是爸爸取的对吗?”
他握住她的手,道:“是,是之前我们去韩家作客,韩副司令跟我说的,但那时还没有信,我怕你心情受影响,就没跟你说。”
事实上是,韩副司令惜字如金,也没具体跟他说他们的情况,彼时她都九个月了,与其含含糊糊,他还是暂时瞒了下来。
林舒靠在他怀中,觉得情书这事应该算是过去了吧。
一个月后。
林舒总算是洗了个没有姜味的头和热水澡,简直不要太神清气爽。
梁进锡帮她擦着头发,突然问她:“韩稹是谁?”
其实他知道他是谁,这个名字他好像听到过很多次。
大概就是另外一个江卫洋的存在。
所以原先他也没太在意。
可是为什么那次她说什么情书,丰丰的第一反应就是韩稹给她的信?
他道,“他经常给你情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