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怀心思往知青点走去,刚到知青点门口,还真热闹不已。
知青点,正有人在掐架。
穿红棉袄的女同志,一脸高傲:“呸,温来娣,还来娣,你以为你还是温小妹呢,长得一脸磕碜,身上穿这身穷叫花子的破旧袄子,还故意往顾同志下工路上,往他怀里扑,不要脸的贱皮子,穷酸样,就你这样的还想嫁进城里,,……,我呸,……,”
说着,姜春桃呸一声又一口吐沫来。
那毫不留情面的鄙视,和赤-裸-裸的嫌弃,说的旁边一身衣衫半旧袄子的女同志,哦不,是她堂姐温来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双手小心翼翼的拧紧袄子,一眼怯怯的看着知青点里面的顾温瑜,双眼泪汪汪的,说的话都不清楚:“俺,俺,俺没想扑顾,顾知青怀里,俺 ,俺就是看他长得好看,怕他被泥水溅到了,,我,我,”
温来娣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姜春桃就一脸被狗吃屎一般恶心。
一脸凶悍的,老母鸡护鸡崽一般,这次是直接爪子都快戳到温来娣脸上,一张艳丽的脸上都快扭曲:“呸,你个乡下泥腿子,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话的时候,爪子就已经抓到了温来娣身上,温来娣平时在家里凶悍,在外面就是个懦弱胆小怕事的。
几乎是老底都被人掀开,对着骂。
说到底,再垃圾都是温家人,温涵在温轩都没拉住的时候,直接站出来了。
温小妹长得那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她一站出来的时候,人群自动让开,都将视线打在她脸上。
她此时两条又黑又亮的辫子,垂在鼓鼓囊囊的胸前,不少同志当场眼睛都不够看了。
偏她声音娇娇俏俏的,跟迎春花一般的俏生生的站在眼前,问对面的女知青:“顾同志生的好看,本来就是给人看的。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温小妹也想知道,乡下泥腿子是不是就要比你们城里人,要低下一等?”
姜春桃气的双眼喷火,偏生她不能接这话,若真的接了温涵的话,说城里人比乡下人要高一等,这就是犯了阶-级敌人错误。
在现在这个什么都讲究成分,讲究贫下中农,根正苗红,讲究出生成分的年代,她被呛的满脸通红,却又憋屈的厉害。
最后姜春桃气的口不择言:“温小妹,你不要以为你是队长家小妹,就说话呛人,你自己睁大眼看看,就,……,你家堂姐,温来娣这副干煸瘦弱,全身黑漆漆泥土满身,衣衫褴褛的丑丫头,她哪里来的勇气跑到顾同志面前?”
说话间,姜春桃指着,此时梳着两根稀少枯黄辫子,一身泥水满身,穿着半旧袄子,脸上常年洗不干净,仿佛刚从泥土堆里起来的堂姐温来娣。
温涵顺着这位姜知青的手指看过去,眼底那个辣眼睛。
眼前的丫头,穿得旧无所谓,这年头谁穿的好啊,除了顾同志那种不正常的。
但是那人吧,一脸怯怯的,扭捏,却连个身体都站不直,一只手还提捏着棉裤,双眼眯成一条缝,闪过懦弱,贪婪,和愚蠢。
温涵却是不能违心的说,她这堂姐能配得上人吧?
就这样的人,跟顾同志一起提,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温涵只含糊打着哈哈:“但是你也不能用骂阶*级*敌人一样的话骂人啊,要知道,我们大伯家也是根正苗红的出生,你这样,小心被告上去说你欺负贫农,被游*街批*斗,”
姜春桃长得艳丽,也不是没脑子。
不过她自认为同从首都来的顾同志,早已经是她囊中之物,自然不允许乡下丫头惦记。
今天有心杀鸡儆猴,还是埂着脖子鄙视道:“根正苗红怎么样,还不是不要脸,就她这种长得这么难看的乡下丫头,脱了衣服给二流子上人家都看不上,”
这话一说,不说温涵觉得这姜知青简直是满口喷粪。
就是温轩脸色都变了,从被拉着的顾温瑜身边站出来,冷声道:“这位女同志,姑娘家的名声多重要,你这么说太过分了,快给我堂姐道歉,”
姜春桃被温轩的容貌晃了晃,还是气呼呼道:“哼,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谁要道歉,”说完看了一眼温轩和顾温瑜的方向,跺跺脚跑进知青屋子了。
温来娣一个没忍住,这次是直接哭了出来,哇一声也哭着跑了。
温轩不放心,也急了,几步窜到刚刚被放开手臂,脸色淡漠到极致的顾温瑜跟前。
温轩对他道:“顾知青,头两天在城里谢谢你对我们的照顾,我爸妈特意让我去城里买了半斤肉回来,今晚顾知青就去我们家吃饭吧,……,”
傅雪峰在边上朝顾温瑜打眼色:“顾知青,现在知青点晚饭估计很晚了,队长家请吃饭,,我能跟着去打秋风吗? ”
温轩没想到这忽然有人上门的,他刚刚有心叫人去看堂姐怎么了,偏生,没人愿意去。
他怕出事,却是要去看一眼才放心的。
索性多一个人,刚想推说,这次是单独请顾同志的。
恰好此时温涵笑眯眯的,俏生生的站在几人跟前,对着傅雪峰笑眯眯的问:“这位同志,你要去我们家吃饭吗?”
傅雪峰脸色立马红了,一个大男人移开了头,不自在道:“不不了,这次没买肉,下次吧,下次去你家吃。”
温涵立马笑的欢喜:“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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