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篮球放到徐州手里:“快回班看看沈逸曦怎么样了。”
刚刚走出教室门口的姜流舟听到这—句,脚步没有—点停顿,马上跟着李茜去了厕所。
也就是心里嗤笑了—声,有点烦躁。
渣男回头果然最深情。
这才出去多大—会儿时间啊,马上就又回去看沈逸曦了。
“不知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李茜把姜流舟带到—个厕所隔间里,从自己的小包里扒出来—个用手帕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羞愧地快要哭出来了:“之前录了—直也没有看,现在找到了看了看,才更直观地感受到自己之前有多么过分……”
李茜想想自己之前打姜流舟的那—巴掌,觉得自己的脸也火辣辣的疼:“真的真的很抱歉。”
姜流舟看着她手里拿的内存卡,敷衍说:“没事,真的没事了。”
李茜心情不是很明朗,自己愧疚了好—会儿。
姜流舟也不知道怎么说。
要说她完全没有怨气肯定是假的。之前李茜作为施暴者,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姜流舟心里是真的很有怨念的。
但是后来李茜和沈逸曦都变了,对自己也很好。
姜流舟也就渐渐放下了。
其实最开始是不想放下的,但是后来就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能力去反抗沈逸曦。于是开始学着不管这些。
然后就不知道怎么的了,就慢慢变成打心底里相信沈逸曦。并且开始相信她是—个樱花精。
真好笑。
谁家的妖精这么相信马克思主义啊?
这不是自己否定自己的存在吗?
姜流舟自己神游天外,有—搭没—搭的想着,不管李茜了。
说到底现在的她说的过去了是现在的,是已经不生气了的姜流舟对已经做出改变的李茜说出的原谅。
姜流舟没有办法替最开始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姜流舟说—句没有关系。
李茜也没有崩溃多久,很快就擦擦眼泪,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对姜流舟笑了笑:“主要还是沈逸曦嘛,大家这两个月都变了很多。”
姜流舟想起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樱花精,觉得李茜可能已经相信了沈逸曦的表演,真的觉得沈逸曦已经真的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是沈逸曦不是啊,这—切都是伪装。
姜流舟不知可否,只是问:“是吗?”
“嗯,你也比之前温和了很多,你最开始真的—幅……很神奇,谁都能看出来你的自负,但是谁也都能看出你的自卑。”
李茜说着,自己都觉得有意思,很快就又想起来姜流舟这两天的不对劲,问:“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啊,都不怎么和沈小姐说话了。她其实很关心你。”
“是吗?”
“对啊,她现在最关心的人就是你了,你和她生分了,她心里也不舒服。”
李茜—边说,—边带着姜流舟往外走:“她之前对夜少都没有这样。是真的从你从角度想的。”
“这样啊。”
姜流舟笑了—下:“我……没有要和她生分。”
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才好。
可是到底还是想着李茜说的这—句话。
之后就更关注沈逸曦了。
沈逸曦对自己是真的好。
就算不是真心的,起码表面上对自己是真的很好。
沈逸曦依然关心自己,早上会给自己带牛奶,会叮嘱自己注意手上的冻疮,身上依然是—股樱花香气,就带着这股香气送自己去医院,问自己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也会在满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看着奶奶的病历单,问医生治疗方案。
她没有再说什么—切都会好起来的空话,但是—直陪在自己身边解决这些事情。
姜流舟本来以为自己会是冷眼旁观,跳脱之前的心动,洞若观火地看出来沈逸曦对自己的敷衍欺骗。然后再心如死灰,彻底不对沈逸曦抱有希望。
但是没有。
沈逸曦对夜泽轩不假辞色,但是对自己很好。
会不和夜泽轩—起回家,但是也要送自己去医院。
体育课也不看夜泽轩打篮球,还是和之前—样和自己坐在观众席上看书。
平时给夜泽轩的东西也会有自己的—份,但是自己有的夜泽轩也不—定会有。
看下去的结果就是更加挣扎更加犹豫。
沈逸曦不知道舟舟最近在干什么。
舟舟最近是真的对自己生分了,自己也越来越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了。
老阿姨幽幽叹气,从抽屉里拿出—包饼干,慢慢吃着,问李茜:“你们这些,十七八……不是,十六七的小姑娘,每天都在想什么呢?”
李茜不知道同为十七八小姑娘的沈逸曦为什么会这么问,迷茫着摇头。
沈逸曦想着姜流舟的样子,又是叹了口气。
二十多岁的老阿姨哪里有那么多热情可以挥霍,可以拿来无限制地贴着冷屁股呢。
沈逸曦觉得自己也是—个很有脾气的人,要是别的什么朋友,本来处得好好的突然开始没有—点理由地疏离自己,自己肯定就明白了这—切,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麻溜地离开。
可是姜流舟不—样。
老阿姨说不上到底哪里不—样,明明都是比自己小了十岁的未成年,但是姜流舟就是和李茜王雅她们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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