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吗啊?!!?
赵祐看着苏颂得意的笑歪了身子,狠劲瞪了他一眼。打算认输算了。
谁知道这时候坐在他斜对面的月奴忽得从鬓后一摸,居然摸出一朵舒展自如的芍药花。
赵祐:!
苏颂:……
月奴笑眯眯将芍药朝着赵祐用力一甩,赵祐本能的伸手接住,几乎是咬牙切齿对苏颂说:“如何?”
月奴在旁瞧得心满意足,她今日出门时花房进献上了一株芍药花,这个季节能有芍药盛开着实稀罕,于是她打赏完花农后又顺手摘了一朵芍药鲜花在发髻间,此刻见赵三郎为难,想起那天夜里在禹王台,两人也算是患难之交了,于是随手搭就他一下。
屋里诸人目瞪口呆。
一片安静中,伏在竹躺椅上的宋亮忽得起身,口齿清晰的念了一句情诗:“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接着又蒙头大睡。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①:北宋汴京一些酒家提供外卖服务。
抱歉今天更的晚,去看了牙医,整天都疼得难受影响了写文。
第53章 互相壁咚
……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半响赵祐才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咳嗽一声,手里的芍药花梗转上一转,却不知为何压根儿没还给月奴。
“不成!”苏颂铁面无私,“说了要自己指,别人帮手可不成。”他说“别人”时特意拖长了声音。
在场都是正青春少艾的小儿女,哪个还听不出来?当下就哄堂大笑,就这苏颂还不放过:“你们犯了规矩,要罚你们俩。”
一群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敲打着桌子、酒杯,叮叮哐哐助阵:“要罚!要罚!”
苏颂一示意,立刻有酒楼的小厮将惩罚用的签桶捧上来,竹制大签筒里面插满一根根竹条,上面写明了要罚的事宜。苏颂作为行令官从中抽了一签。他瞟了一眼,乐得嘴都歪了:“抽中此签者当携伴,单手撑墙,圈伴于怀,对视背一首双声叠韵诗,若笑则再罚。”
双声,两字声母相同。叠韵,则是韵母相同。叠韵之论,盛于六朝,唐人犹多用之。时至今日,大宋汇集天南海北各种口音的人,便有些大儒惯常做些打油诗,专门用双声叠韵词,故意用口音差异,互相戏弄自己的朋友。
苏颂捏着竹签笑眯眯:“不过我们是两人,不若一起罚了,你们俩分别将对方逼至墙角,先念一首南朝王融的《双声诗》,再念一首庾信的《示封中录诗》。”
月奴一挑眉,她虽然在西北长大,可在汴京城里前后两辈子也活了十几年,学得一口好官话,便是赵三郎口音也全无,应当是可以的。她先站出来脆生生应了声:“好!”
赵三郎却闻言惊诧的盯着月奴,月奴一想就明白了,这小郎君定然是扭扭捏捏,脑子里在想男女有别那一套,她一巴掌拍在赵三郎肩膀上:“快!你这儿郎好不啰嗦!”
赵祐差点气得一脚将绣墩踢翻,好你个明三娘!与男子勾勾搭搭成何体统?替你考虑倒成错了?!
他着了恼,大踏步几步就超过月奴,一手将她衣领拽住往槅扇上一掼,另一手却单手支撑扶住了墙,那对的沉深深如两汪秋水的双眸,就正对上了月奴的眼睛。
月奴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得一动不动。先时赵三郎用了巧劲,看似忽然,却借了她往前走的动力,丝毫没有推搡到她,一个反身,她便已经直面对上了这个小郎君。
正值十四五的少年郎,剑眉斜飞,两眼间藏着无数星光,嘴唇微抿,像是藏着一个草长莺飞的三月,又似是四月夜雨从山间石板上落下,清冽扑面而来,当得起一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月奴盯着赵祐,有些痴了。
赵祐的耳朵根发烫,他审视过、瞪过、偷瞄过明月奴许多次,却还是第一次这般正儿八经的近距离打量对方。明月奴生得美艳,丹凤眼、翘鼻尖、嫣红嘴唇,饶是他这个见遍了宫中美人的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平日里她动若脱兔,总是灵动的、跳脱的、眉飞色舞的,可静止的她却又是另一番风情:
小娘子就静静站立在那里,就让你想起雪后初霁的蓝天,纯粹的、湛蓝的、湿漉漉的蓝天,空气干净舒朗,可是你知道她满怀热血、心有广阔天地,她喝美酒、赏美食、大声嬉笑,她胸中怀有万千丘壑,赵祐无端想,这个小娘子,彷佛来这世上就是为了好好儿的、踏踏实实的走一遭。
此刻她正着迷的盯着自己,一双星子般晶亮的双眼里明明白白只倒映着赵祐的身影。莫非又是移情别恋不喜欢太子了?反而喜欢上了自己?赵祐忽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此刻在出神的想着什么呢?……
下一刻赵祐就知道了答案。
月奴眼珠子不错一下的打量着赵祐的绝世美颜,小声感慨道:“看来以后若是嫁不成太子,也可寻几个年轻貌美的面首相伴一二……”
赵祐:????
很好,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俩这般互动一番不过几句,因而其他人丝毫未有察觉,月奴便给赵祐一个眼神,示意他与她朗声念道:“园蘅眩红花,湖荇燡黄华。回鹤横淮翰,远越合云霞。”
念完不等赵祐反应过来,月奴早扯住赵祐的领子将赵祐翻了个个,自己单手将他逼在墙边:“轮到你了!”赵祐一开始察觉后身体本能的抵抗,可想起月奴适才也被自己压了过去,因而便不言语,由着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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