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孟阮想着陈大鹏说,他们之前在曹秘书住的地方也搜过。
估计被鲍善伟提前清理了,才会一无所获。
孟阮:“我记得钟尧说他之前进过几次珑阵,那你呢,你之前有来过这种地方吗?”
钟臣黎摇了摇头,“没有,这是第一次。”
孟阮抿了抿唇:“第一次就敢这么嚣张?可以啊,不愧是两位帅哥的长辈。”
钟臣黎目光轻轻落下,似乎笑了笑,“你知道‘珑阵’为什么会被他们称为‘珑阵’?”
“为什么?”
钟臣黎见她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漠然地转过脸,“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孟阮:?
等一下,她是被嘲讽了吗?
……
天乐学院有教室、食堂、教工和学员的住所,还要求学员们每天晨昏定省。
这儿的佛堂虽小,却五脏俱全。
供案上摆着香火,下面放着两排整齐干净的蒲团,菩萨宝相庄严,四大护法则各具威严,自有神通。
钟尧和孟择咸找鸿德大师聊了几句,老人家看似慈眉善目,但目光中隐隐带着一似严厉。
“事情都听说了,有因才有果,既然无意间结下了恶果,那也只能接受。”
泓德大师似乎已经接受了外面玄虚的一切。
他看了看两人,说:“《楞严经》有云,人当以琉璃笼眼,当见山河,实见琉璃。”
钟尧:“确实。”
当他们都被珑阵蒙蔽的时候,见到的不止是其中的幻境,更是阵主本人的潜意识和内心世界。
泓德大师:“人的业障越重,六根欲望就越重,贫僧是出家人却修为不够,实在惭愧。虚虚实实都是妄念,你们也不用担心,生死各有天命,不必介怀。”
两人同大师又攀谈几句,等到离开的时候,佛堂两侧的帘子重重垂着,遮住了烟气厚重的神台,大师的身影被香烛火气缭绕。
钟尧:“你有什么想法?”
孟择咸:“今天晚上来这里看看?”
既然白天无恙,到了夜里,也许有些地方就不同了。
毕竟有时候珑阵的夜里,也会出现阵主想要隐藏的秘密,所以才格外危险。
“孟女士说都监也有问题,我看这位大师还挺淡定。”
想着想着,钟尧看向孟择咸,眉头微拧:“按照以往几次经验,珑阵里是可以有NPC的,这次难道没有?”
“如果非要有NPC的话……”
孟择咸掐了掐指节,灰色发丝在黯淡的光线里轻轻飘着,咳了咳:“最有可能就是混在了食堂的那些人里面,我先前也问了几个人的生辰八字,特别是那几个学员……命数将尽。”
钟尧:“到底能不能信你说的?你每次都在拉胯和超神之间反复横跳。”
大家陆续回到食堂,孟阮一眼见到王皆负了伤,嘴角还裂开两道口子,还以为是遭遇珑阵里的不测。
“王皆这是怎么了?”
陈大鹏弱小、可怜又无助,想起同伴被大佬摁着肆意羞辱,还毫无反抗能力的样子,根本不敢出声。
最后还是钟尧说:
“他脚麻了没站稳。”
“摔地上磕到了。”
……就神他妈脚麻了。
双方交换着彼此的信息,钟臣黎就抱住胳膊,倚墙而立。
他只随便往那儿一站,脸上神情却充满冷睨众人的感觉。
大佬仿佛抱着最后一丝耐心,听那些人把话说完。
王磊和符姣这样的小朋友实在听不太懂什么“密教”、“双修”,满脸诧异地说:“这一听就是骗女香客的把戏,谁会上当啊?”
那几位学员也都面面相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们刚来几天,还没听鲍校长提过这些东西……”
“但是鲍校长对学员的管理很严格,咱们的手机都给没收了。”
“是呀,而且规定每天只能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密宗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双修’也不全是骗人的。”孟择咸拿出算命先生的架势,拳头嘘嘘抵着唇,说:“我以前还听过一个有趣的故事,说菩萨给一只得了神通的猕猴授了戒律,命它从南海到雪域高原修行。没多久一个位魔女来找他,要和他成亲,猕猴不肯,魔女说,那她日后必定会大开杀戒。”
“咳……猴子就去找观世音菩萨,观世音告诉它,一切皆是上天之意。猕猴便与魔女结成伴侣,还度化了她,从此证悟菩提……”
孟择咸说到这里,阿宗抬手摸了摸帽檐,打断了他:“先以欲勾牵,后令入佛智,确实有这种说法……但汉传佛教明确‘双修’违犯戒律。”
钟尧瞥了一眼这位做义工的青年:“对,但藏传佛教对‘双修’的态度微妙。”
陆弯弯莫名觉得自己涨了一波芝士。
孟阮也有些云里雾里,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陆弯弯:“我以为是一个LSP的故事,没想到拥有大智慧。”
突然,陈大鹏被逗乐了,嗤笑着说:“你们别听这些放屁玩意儿,双修那是道教的事儿,隔壁懂什么双修?”
他作为古今故事小能手,“被动技能”触发,津津有味说起来:“我听祖师爷说过另一个故事,一位在古昆仑修仙的美人,有天在池子里遇上了一条邪龙,这邪龙原本也是人类,可惜元神被污染,就入了魔道,美人为渡化这条邪龙,拒绝登上仙界的天梯,两人就此做了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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