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待的过程中都不太敢和许瑟通电话,她怀孕后心思敏感了许多,他怕她听出来。
但是索性最后体温降了下来。
许瑟愣了下,回过神后,下意识一手摸上他的额头:“还烫不烫?”
或许是刚从外面回来,他脸上还有点凉。
江御把她的手拿下来,脸上表情轻松,曲起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没事。”
“对了,你吃饭没?”他忽然想起来,边说着就起身往厨房走去。
许瑟看着他的背影,隐约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在听到江御喊她名字的时候,许瑟终于想起来了。
半分钟后,餐桌前,江御和许瑟隔着餐桌对立着。
两人低头看着上面被戳得稀烂的大半个慕斯。
半晌,江御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无处下口的慕斯:“你还吃吗?”
“不,不吃了。”许瑟有些尴尬地为自己找台阶下,“它掉地上了,我捡起来忘扔了。”
她抬起眸,眼睛里满是认真,表情十分真诚地点了点头:“不能吃的。”
她那样子,就差在脸上写个“不是我戳的”了。
她吃慕斯的时候没什么胃口,加上等江御一直等不回来,烦躁下就无意识地拿勺子戳蛋糕了。
等她回神,就已经成了这幅样子。
江御有些无奈地按了按眉心,端起来扔进厨房的垃圾桶里。
他一转身,差点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许瑟。
站稳后,江御轻轻推了推她额头:“去坐着,给你煮碗面。”
太晚了,炒菜也不太来得及,最方便的就是煮面了。
许瑟有些困,可是偏偏这会儿肚子叫了起来。
她捂着胃,一脸无辜:“江在在饿了。”
江御视线缓慢下移,落到她小腹上。
平坦得没有一丝痕迹。
都还没有形成意识的江在在,成了最好的背锅工具人。
自从怀了孕之后,许瑟每次想吃什么都越发狂妄,打着“江在在想吃”的旗号,非让江御买。
不买就装模作样地自言自语,低头和什么都不知道的江在在说他们娘俩被他抛弃了。
她现在是个打不得骂不得、连说都说不得的小祖宗,江御只能尽可能地让步,满足她的要求。
如果实在是不能吃,就只能好言好语地劝着。
怀了孕的许瑟比以前更小孩子气,江御越发觉得自己是养了个闺女。
他弯腰,在她肚子上轻轻戳了一下:“江在在,你怎么那么馋?”
许瑟一把拍开他的手:“不准这么说他,他还是宝宝,要长身体。”
江御笑出声来,忽然飞快地在许瑟脸上亲了下:“那两个乖宝宝,去客厅等会儿?”
他眉眼弯着,眼角眉梢都是温和笑意。
透亮的眸子印着她的影子。
许瑟居然罕见的因为他这句乖宝宝红了脸。
她有些僵硬地转过身,一句话没说,出了厨房。
流感似乎更严重了一些,就连许瑟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也察觉到了。
她很少出门,每次出去都会被江御要求戴着厚厚的口罩。
第974章 陆亭的告别
这天傍晚,在家待得有些闷的许瑟,忽然格外想吃糖葫芦。
翻遍了家里的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江御还在公司没有回来,稍微思索了一下,许瑟就下了决定自己去买。
小区门口就有卖糖葫芦的。
许瑟终于不像以前那样,要风度不要温度地穿条裙子,披一件呢子大衣了。
把自己裹得很严实之后,又戴上了口罩,许瑟才出门。
外面在下雪,临近一月底,江城的雪下得越来越频繁了。
再过个十几二十天就要过年了。
小区里早就布置了新年的装饰,白雪积压的干枯树枝上,绑了红色的带子。
远远看去,白皑皑的世界里飘荡起一缕缕红,显得格外好看。
早上的时候,路上的积雪被清扫过了,可是这会儿又积了厚厚的一层。
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许瑟买完了糖葫芦,来了玩雪的兴致,一手拿着糖葫芦,低头认真地踩着雪玩。
怀了孕不能玩雪,只是听着嘎吱嘎吱的踩雪声,看着地上印上一个个脚印,许瑟也都觉得开心。
她认真地低头,看着自己踩出来的脚印,撕开糖葫芦外面包裹的那一层纸,咬了一口。
而后低着头一步一步慢吞吞地朝前走。
路上没什么人,雪花落在她的帽子上。
在视线里出现一双鞋后,许瑟的脚步一停。
她抬头的瞬间,听到一道清淡的声音:“许瑟,好久不见。”
是陆亭。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羽绒服,好巧不巧的是,许瑟穿出来的羽绒服也是白色系的。
注意到这一点的许瑟,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她嘴里还嚼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问:“好久不见,有什么事吗?”
陆亭没有回答,反倒是看了眼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又看了眼她手上的糖葫芦,问道:“吐得厉害吗?”
他语气像是老朋友一样,仿佛就是随意的一问。
许瑟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却还是摇摇头,礼貌而疏离:“他很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