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海森为什么要执行换脸计划吗?”
“不知道。”
“因为铭爷遗嘱里,铭爷把他的位置托付给你。”
王景涛愣住:“不可能!”
“呵。”粘稠黑暗中,苏孚嘲讽的笑声格外刺耳:“预祝王总旗开得胜。”
王景涛药性逐渐消散,苏孚将沉睡的白茶还他:“奉劝你,别把换脸真相告诉她。”
“我不会害她。”
“那就好。”
慈善晚宴是互换资源的重大场合,业界名流穿梭其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苏孚对昔日同门遥遥举杯,转眼,见到送香槟的女侍者正被一西装男为难。
不入流的小公司富二代,来是为了混日子,有美女调戏肆无忌惮,半点不顾及形象。
苏孚在意那边,是因为那女侍者是童蒙蒙。
她的眼神,落在西装男的酒杯上。
没记错的话,就是西装男强迫女主喝下的这杯加料的香槟,直接促成男女主好事。
她走过去,将那酒一饮而尽:“我替她赔罪,可以了么?”
西装男眼里闪过惊艳,然后被注意到这边的富一代瑟瑟拉开。
中年富一代与苏孚赔罪。
苏孚:“的确是多有得罪,您教不好儿子,社会会替您教。”
富二代被狠狠踢腿,不甘不愿给苏孚与童蒙蒙道歉。
苏孚拉走童蒙蒙,嘱咐小心。
没两分钟,独自走到僻静角落,对着胸针可怜兮兮道:“我觉得状态不太对。”
杨铭不语。
苏孚发出短促喘息。
杨铭头皮发麻,在心里骂了句:“来外面,黑色轿车,车牌……”
第49章 换脸(6) “就这一夜。……
“站在这里干什么?”
光影喧嚣, 杨海森得以短暂解脱,多喝两杯,轻飘飘走过来, 含糊问:“怎么不和你的小姐妹一起?”
这时, 苏孚又可以维持冷静了, 右手捂住小腹,羞怯道:“疼。”
合着那样紧迫, 都是给自己看的?
屏幕那端, 杨铭怒极反笑。
杨海森心领神会:“厅里空调开得冷,要杯热水?”
苏孚摇头, 躲开他捂过来的手掌:“我先回去。”
“让老张送你。”
苏孚懂事道:“你也喝酒了,司机留给你,我找代驾。”
踏出旋转门, 金碧辉煌拋诸耳后,颓靡夜色初露风情。
进副驾驶, 苏孚眼如新月:“去广渠门内。”
杨铭拉上帽沿:“刚才故意的?”
苏孚不遮掩:“是。”她紧紧抓着坐垫:“除了您,没人能见证我的狼狈。”
荒诞不经。
杨铭眉头不自觉皱起, 眼眸深黑, 清贵不可冒犯。
滚烫的身躯贴去,她仰着头, 尖瘦的下巴抵在他颈窝,低低笑道:“铭爷, 再不走, 权当……”
杨铭猛地将她推开, 轿车嗖地开离车位,融进长明不夜的霓虹灯光里。
药性猛烈,半途, 苏孚软倒在座位上,不得不叼住手,才勉强抑制脱口而出的咽呜。
下车时,揪住杨铭衣角,普通衬衫在她高热的掌心变形。
“我走不动。”
尾音轻颤,炸开空气。
杨铭背她,左手手包,右手稳住她,避开监控,大步流星在走。
瘦削的背,覆盖薄薄一层肌肉,匀称有力。
灼热气息喷洒在耳后,她催促:“快些。”
杨铭一个踉跄,差点将人摔下去。
浴室,苏孚扒着不放,杨铭冷冷一扯嘴角,打开花洒。
冷水刺骨,兜头淋下,都浑身湿透。
冰凉气息令苏孚清醒片刻。
她仰头,专注得盯着杨铭。
片刻后,强劲的药力窜上,她眯着眼,哀哀戚戚靠过来,求他:“帮我。”
刚从象牙塔里出来,书卷气尚未褪去,磅礴生机令她的肌肤吹弹可破,晶莹剔透,干净得似池塘里,夏日第一朵荷花。
杨铭不可避免地,想起初遇。
他去演讲,她作为学生代表接待。
就是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令他一见钟情。
可结果如何?
倾其所有,两手空空。
杨铭决然推开,再被抱住。
争执间,盥洗台杂七杂八掉落在地,其中女式精贵手包格外显眼。
女子力气到底比不过男子。
男子不愿意时,不论如何,是无法逼他就范的。
杨铭夺门而出。
到厅中,杨铭摸到烟盒。
他站在窗边,“啪”,打火机点燃香烟。
没有放在嘴里,丝丝缕缕的尼古丁味道,与窗外平和安宁的老楼,令他逐渐冷静下来。
香烟燃尽,丢掉烟头,他整理好表情,重新回到浴室。
花洒没关,苏孚背靠瓷砖,乖乖任冷水冲刷,可面上胭脂红迟迟不散。嘴里竟也叼着一支香烟,杨铭眯了眯眼,冲过去。
杨海森玩得开,为精神快感,背着他用过成瘾药物。
夺下来,意外地眼熟。
他刚闻过一支。
苏孚知道他在想什么,虚弱道:“别担心,就是普通香烟。”
杨铭没信,目光逡巡,打开盥洗台,拉链大开的手包。
里面还有半盒香烟。
他拿出来,表情有一瞬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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