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高瑨以茶代血喷出老远。
谢郬疑惑不解的看向他,眨巴着她那扑灵扑灵,天真无辜的大眼睛问高瑨:
“陛下,茶太烫吗?”
高瑨用后槽牙发出警告:“闭嘴!”
谢郬果断不再做声,心里却毫无收敛:
【狗皇帝恼羞成怒了!】
【不是茶烫就是他嘴漏了!】
【被雷劈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
“……”
又憋了一口老血的高瑨体内那嗜杀之魂简直要按捺不住,瞪着谢氏正要砸掉手里茶杯,谢氏却忽然开口:
“胡美人,后宫禁止巫蛊之术,你可知罪?”
谢郬感觉高瑨情绪不对,想速战速决。
垂头丧气的胡美人先看了一眼宫人托盘上放的巫蛊小人,再用眼角瞥了一眼谢氏,像是在看一个不知道反抗命运的可怜虫,气若游丝且带着一股骄傲:
“那又怎样?不就是死吗?在他把我从古纳沙河畔抢走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谢郬不知道胡美人和高瑨之间的感情纠纷,只知道几个月前高瑨亲征西域,回来时就带了个番邦女子,连这女子名字都不提,因为是从西域来的胡姬,所以就随便封了个胡美人。
【原来胡美人真的是被抢回来的!】
【啧,这个渣男!】
高瑨深锁眉头,原本不想解释的他在听见谢氏的话后,鬼使神差回了句:
“她是沿路官员敬献的。”
胡美人根本就不是高瑨的菜,倒贴给他,他都要再三考虑后才勉强带回来。
胡美人忽然激动:
“若非你经过我的家乡,我又怎会因为美貌而被那些狗官拿来敬献给你!你使我和心爱的人分离,我以桑神之名诅咒你,让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心爱女子的爱。”
谢郬一脸平静的吃瓜:
【姐妹你能不能务实一点!】
【光诅咒有什么用?你得实际行动才行啊!】
【勾引、色诱、行刺,干他丫的!】
【人家是皇帝,要什么心爱的女子?】
【三宫六院美女如云他不香吗?】
高瑨冷冷瞥过谢郬,目光沉沉:“朕不想再听废话!拖下去砍了。”
谢郬发觉高瑨‘拖下去砍了’这句话是冲着自己说的,虽然理智告诉自己,高瑨不可能砍她,毕竟她背后是整个谢家,但心里还是稍微咯噔了一下。
【看着我说干嘛?】
【吓死爹了。】
高瑨忍无可忍,爆吼一声:
“来人——拖下去砍了——!!!”
君王的怒火没人能够承受,殿里殿外的宫人们皆吓得就地跪下。
谢郬也愣住了,直到几个带刀侍卫进殿要押胡美人去砍头,看着胡美人那视死如归的神情,谢郬慌忙阻拦:
“慢着慢着。”
高瑨满脸阴翳,眼里的冷意简直能沁出水来:
“朕还没治你的罪,你倒想替她求情?”
谢郬眸光一动,奉上假笑:
“陛下,臣妾受命主理后宫事宜,胡美人之事还没查清楚,怎好就这样砍杀了。”
高瑨冷声指向托盘上头身分家的巫蛊娃娃:
“朕亲眼所见,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谢郬温柔一笑,对举着巫蛊娃娃托盘的宫人招了招手,宫人上前,谢郬指了指上面的纸条对宫人问:
“这纸笺是从娃娃身体里找到的?”
宫人回:“是的,娘娘。”
谢郬点头:“再拿去给陛下看看。”
宫人将之送到高瑨面前,高瑨蹙眉,懒得看这糟心的东西。
谢郬又说:
“陛下,先前臣妾扫了一眼,这纸笺上的名字和生辰都不对,似乎并不是诅咒陛下之物。”
高瑨将目光落在那纸笺上,已经摊平在托盘上的纸笺写着:
高晋,辛酉年九月十八寅时一刻。
而高瑨的生辰是辛未年九月二十八寅时三刻。
诅咒最重要的就是生辰八字,这要是都写错了,就很难证明诅咒的是谁。
高瑨看着那纸笺上的字愣住了,先前他倒是没细看,狐疑的看向谢氏,见她正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
【傻了吧!哈哈哈哈!】
高瑨将手中纸笺团巴团巴,扔回托盘。
谢氏先前在心里提过胡美人扎小人之事,说明她早就知道胡美人在扎高瑨的小人,行巫蛊之事。
后宫的阴私高瑨自小见识的多了,妃嫔和妃嫔之间为了争宠,只要拿到对方一点错处,就不惜置对方于死地。
所以直到刚才为止,高瑨都觉得胡美人的巫蛊之事其实是谢氏主导的戏码,胡美人定是受了她的挑唆。
可看到纸笺上写的错误生辰八字,高瑨才明白这也许是谢氏想保胡美人不死的手段。
“这生辰八字和名字都不是陛下,胡美人这巫蛊娃娃诅咒的另有其人,就……罪不至死吧。”谢郬说。
高瑨瞪向谢郬,沉声问道:
“谢贵妃不会早就知道此事了吧?”
谢郬无辜摇头:“臣妾不知道啊。”
【当然知道!早两个月就发现了!】
【胡美人郁郁寡欢要自杀,总得给她找点寄托。】
【要不然你以为那纸笺怎么会换掉?】
【也是美人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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